不知怎的,陶棲年看向了走廊盡頭。
那是一張破碎的鐵門,鏽跡斑斑,是昨天早上被狼人法官強行破壞的,裡面一片黑暗,光是看就讓人心膽顫。
“你們不想死,難道我就該死?”謝晰有些生氣。
“你們的命精貴,我的命就下賤了?”
“謝,謝公子你可別這麼說……”女子頭扣得更低了“……對不起”
“你先走吧,我想想對策”陶棲年頭大。
“長老,長老你可一定要幫我啊……是小於要殺人的!跟我沒關係啊!”女子反覆強調著這句。
陶棲年被她鬧得心煩意亂,冷笑道:“這麼怕死你就不該入秘境,這輩子老老實實找個凡人嫁了也就差不多了,別再淌修仙的渾水”
女子被說得雙目赤紅,不知是哭得還是被氣的,慢騰騰的爬起身來,盯著陶棲年福了福身,像是被傷及自尊般走掉了。
“還經不得說了?”陶棲年叫上謝晰“去找法官玩玩吧”
謝晰摸摸鼻子道:“我現在再看到那狼頭都快要有陰影了”
陶棲年鼓勵他:“多看幾遍熟悉了就不怕了”
他拖著劍走向了頂端的房間,因為沒有門,謝晰輕易的看到了裡面的情景,臉色難看起來。
裡面黑是黑白是白,巨大的玻璃牆並不是純白一片,而是透過這一層的窗外是一片死寂的白色,暈染著柔和的光線,和煦的像是寒夜裡溫暖的出路,而黑暗已經純粹到了極致,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瞧不見。
謝晰拉住了陶棲年的衣袂,不自覺後退了一步,一股熟悉的血肉味湧上了鼻尖。
“你們在做什麼?”狼人法官突然從房間裡鑽出來,擋住了房內的光景,滿身殷紅的他心情看上去非常不好。
“未經允許就偷看別人的房間,很不禮貌呀”法官自知嚇不住陶棲年,便斂去了鬼臉,不再浪費力氣。
謝晰握緊劍有些發怵,本以為陶棲年會理直氣壯的跟法官對槓,卻沒想他反其道而行之。
“偷看你隱私是我的錯,這裡向你道歉”陶棲年嚴肅無比的看著法官,認真道:“遊戲結束,好人一方獲得勝利意味著什麼?可以離開這了麼?”
狼人法官並沒有給出正面回答,只是笑嘻嘻道:“可以帶你們參觀一次我房間……”
“……真沒意思”陶棲年還是那副無懈可擊的微笑,說出的話卻讓人感到危險,通體生寒。
“這遊戲,我不想陪你玩了”
他烙下這麼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謝晰快步跟上他,出了宿舍樓見著了陽光,膽子才放大道。
“你怎麼做到不怕它,還硬剛的?”謝晰十分好奇,並表示自己也想跟他學。
陶棲年奇怪道:“誰說我不怕了?我想只要正常人都會怕的好吧?但怕又有什麼用?怕它就能不找你了?你怕我也怕,大家都怕狼這遊戲還能不能玩了?總要有個人出頭的”
“硬著頭皮上嘛,怕一怕就過去了,有話就問,它想動手就跟它打,打不過就跑,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解釋?”
“厲害”謝晰給陶棲年如此英勇的心態點了個大大的贊“對了!”
“我昨晚被狼人追殺的時候跑到了走廊上……然後看到的東西跟法官房間裡的幾乎一模一樣!”
“什麼東西?”陶棲年來了神“你說那個落地窗?”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法官房間瞧瞧了,我覺得出口很可能就在那”
“出口?”謝晰驚訝,抹了一把臉上的虛汗道:“什麼出口?”
陶棲年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你剛有沒有聽法官講話啊,人家都說了,如果我們獲得了遊戲勝利,他會帶我們去參觀它的房間,這說明結束遊戲也根本離開不了這,我覺著唯一的出口大概就在白窗戶那了”
“照你這麼說好像還真有幾分理”謝晰一拍腦袋“唉,我還以為法官說帶我們參觀房間那事只是玩笑說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