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崔浩文拽得和銀角大王一樣,滿臉挑釁之色地對趙炎道:“你有本事站這兒別動,我打你一拳,你要是能躲開,就算你厲害,怎麼樣?”
崔浩文練過跆拳道,乃是黑帶二段的高手,正因為如此,才得到了朱啟翔的另眼看待。每次圈內產生點小糾紛小摩擦,他都能出手擺平。
常年來沒受到什麼挫折,使得崔浩文對自己的身手頗為自信。
然而,他這點把式,在趙炎眼裡簡直什麼都不是。
趙炎感到有些厭煩了,便道:“隨你便吧。”
於是崔浩文吐氣揚聲,沉腰坐馬,拉開架勢狠狠一拳直擊趙炎的鼻子。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崔浩文這一下,顯然是沒打算給趙炎留餘地。
朱啟翔想起老爹說的話,正想阻止,但為時已晚。
只聽一聲慘叫,一個人影騰空而起,手腳在空中亂爬,接著重重地摔到了門外。
再看趙炎,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從來沒動彈過。
朱啟翔瞥了一眼門外躺在地下**翻滾的崔浩文,壯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
趙炎轉向他,冷冷道:“你也想來考驗我一下?”
“趙先生,我承認你很厲害,但凡事都要講個度,我們看在周總的面子上,對你表示尊重,希望你也能尊重我們,浩文畢竟是我的朋友,你這麼對待他,我不可能坐視不理。”朱啟翔想起父親的告誡,硬著頭皮說出了這麼一段冠冕堂皇的話。
“那你打算怎麼辦,讓我給他賠罪嗎?”趙炎瞪了朱啟翔一眼,反問道。
朱啟翔強撐著面子道:“趙先生,我只是在善意地提醒你,不要糟蹋了我們的友誼。”
然而這句話說得毫無底氣,音量越來越小,還夾雜著顫音。
趙炎聽得有些失笑,也懶得再和這兩個二世祖扯皮,給朱啟翔留面子是因為他把人家的車開壞了,多少有些理虧。
至於崔浩文這種角色,也敢跑到趙炎面前耀武揚威,被教訓純屬自找。
趙炎轉身,走向了臥室的方向。
“我不需要提醒,周總,帶他們走吧,我累了。”
周驥立刻走到朱啟翔面前,生硬地道:“請吧!”近乎不由分說地將朱啟翔趕出了屋外。
朱啟翔這才想起父親的告誡,慌忙抓住周驥這根救命稻草:“周總,這……您大人大量,念在耗子不知者無罪的份上,幫我們說兩句好話唄……”
周驥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好意思,我的話在趙先生那裡,毫無分量,不值一提。”
說完,他自顧自上了車,走了。
朱啟翔狠狠瞪了一眼兀自齜牙咧嘴崔浩文,心裡暗自後悔自己剛才的愚蠢決定。
明明朱澤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但自己為什麼就是腦子一熱,管不住自己的想法呢?崔浩文上去挑釁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嘗試阻止,反而有一種自己也上去打趙炎兩拳的衝動?
不應該啊?
崔浩文更是垂頭喪氣,一直給朱啟翔解釋:“翔哥,我真是控制不住我寄幾啊,剛才莫名其妙的,腦子一熱就上去了,你這麼瞭解我,知道我不是愛惹事兒的人啊……”
朱啟翔被他嚼得心煩意亂:“行了行了,還是想想怎麼補救吧!”
人都走了,趙炎將沙鷹放在桌子上。
他已經五年沒有碰過槍了,今天第一次出手,居然出現了“脫靶”的低階失誤。
這放在之前,是讓人萬萬無法相信的一件事。
趙炎又將兩把烏茲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閉上了雙眼。
深深吸了一口氣,趙炎屏住呼吸,雙手紛飛,三柄槍在他靈活的十指下,很快變作了一堆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