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第一次進廚房,打來的是一杯酒,害怕被識破,只好第二次進廚房,改正了錯誤,這次杯子裝的確實是茶,不是酒。
可是,由於杯子裝過酒,仍然殘留了酒味。
霍雲霆極力維護一休先生的面子,不便挑破真相,含蓄地說:“哦,我過於敏感,把茶味聞成了酒味。”
景遇也極力幫一休先生說話:“先生喝過的茶杯,可能被別的僧人裝過酒,所以我們才聞出酒味,先生,你一定得查出是誰喝過酒。”
一休先生拍著齋桌:“對,貧僧也聞到貧僧所持杯中飄出酒味,此杯一定被本寺僧人裝過酒,貧僧查出,一定將此人逐出本寺。”
霍雲霆和景遇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一休先生以為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喝過一杯酒,鬆了一口氣,吐出一串哈哈,說:“敏而好吃,不恥下吃,二位施主快吃,多吃,趁熱吃。”
景遇和霍雲霆有意讓他矇混過關,也隨之打出一串哈哈,說:“先生慢慢喝茶。”
總計在這頓齋飯上,一休先生先喝了一杯酒,再喝了一杯茶,吃了高階葷素菜無數,而霍雲霆和景遇只吃菜,既沒有喝茶,也沒有喝酒,一頓齋飯在哈哈哈的笑聲中結束。
霍雲霆把景遇往懷裡一拉,說:“我和她生活在一起,合成一本《愛經》,每人都在書寫自己的愛情經典,希望先生早日修成佛果,在極樂世界裡找到無邊無際的愛情。”
一休先生報以一笑,這一笑無邊無際,擴充套件到全宇宙,感動宇宙。
霍雲霆和景遇告別了一休先生,到寺外找到了他們的車子,乘上了車。
天色已是黃昏,火燒雲在天際霍霍燃燒,照得從情空寺通往江海市的道路一片通紅。
車子在路上輕快地行駛,忽然,前面出現了大腹便便的孕婦,景遇的眼光透過車窗玻璃,認出了她,她就是早上坐在路邊乞討的那名自稱是農村女子的孕婦。
霍雲霆也認出了那名孕婦。
只見她從懷裡取出一隻枕頭,哇噻,她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懷藏枕頭,用枕頭偽裝腹中的嬰兒,冒充被人拋棄的孕婦騙取路人的同情,以求得到施捨的錢財。
霍雲霆坐在車上,對景遇說:“瞧,我說那女人是騙子,你不相信,她果然是騙子,還好,我只給了她一百塊錢。”
景遇說:“她是騙子,一休先生是戲子加流氓,佛門戒酒戒色,他偏偏喝酒,偏偏談色,喝酒又不敢名正言順在喝,用茶用來掩飾,談色也敢光明正大,用愛經來遮攔,一休先生比偽裝孕婦的女人還壞。”
霍雲霆淡然一笑,不說話,開車疾馳,大概在傍晚六點,兩人回到了家裡。
正在這時,一名旅行團的導遊領著一隊遊客過來參觀,口若懸河地介紹:“長頸鹿很溫柔,群體之間常常以頭頸相交,溫柔地交流著,但是,由於母鹿同時跟許多雄鹿談戀愛,兩頭雄鹿常常為爭奪一頭母鹿而拼殺,在動物界,雄性動物為爭奪母性動物而殊死搏鬥,這是常見的,又是很自然的。許多雄性動物為愛情而死,可謂死得其所,死得重如泰山。”
景遇聽了,說:“阿霆,我們別看長頸鹿了,看見長頸鹿,我想起人類社會,在娛城裡,男人拼命地追逐女人,在動物界,貌似溫和的長頸鹿為爭奪母鹿而上演血雨腥風,人與獸的距離竟然是那麼近切。不看了,我們走。”
兩人又看過一隻老虎,兩隻獅子,三頭犀牛,四頭鯨魚,五匹河馬,六隻海豚,七匹狼之後,到了孔雀園。
嘩嘩譁,一隻綠孔雀扇動著彩翅,從天空飛過,如一朵綺麗的綠雲,落到棲息著無數孔雀的園中。
孔雀屬雞形目,雉科,被視為百鳥之王,是吉祥、美麗、華貴的象徵。孔雀分四種型別,即綠孔雀、藍孔雀、白孔雀、黑孔雀。
現在,兩人看到園中孔雀成群,孔雀的四種顏色都搭配在一起,每隻孔雀的頭上都像插著幾朵翡翠花,它們嘎嘎地鳴叫。
景遇盯著一隻最高大的孔雀,嘩嘩譁,它抖開了像仙女手中的彩扇般的長尾,她立即指著那隻孔雀,驚叫了:“阿霆,快看,那就是孔雀開屏。”
孔雀展開的彩尾上,彷彿旋轉著一隻只橢圓環,黑、藍、紅、綠、黃相間,像無數只大眼睛。
霍雲霆也看著那隻孔雀,說:“孔雀開屏真美,孔雀和鳳凰,誰更美?”
景遇說:“孔雀更美,傳說,印度有一隻孔雀王,娶了一萬隻雌孔雀為妻。有一天,它看見了一隻藍孔雀,便拋棄了身邊的萬隻雌孔雀,去追求這隻藍孔雀。不料被一名武士捕獲,武士把它獻給印度國王,這時,國王生病了,孔雀王就給國王治好了病,然後要求國王命令百姓將它當神來供養,國王答應了它的要求,從此印度成了孔雀王國,全國崇拜孔雀,你說孔雀有多美。”
霍雲霆又問:“孔雀是很美,它開屏是為了什麼?”
景遇說:“你考我啊?”
霍雲霆說:“對,我就是考一考你,看看你對動物瞭解得怎麼樣?”
景遇說:“我上初二那年,生物老師帶領我們中學生參觀動物園,當時我就瞭解了孔雀開屏的原因。”
霍雲霆說:“你還記得不記得生物老師教給你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