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蘇蓁蓁可能挺不了那麼久,她胸前的血還在不住地往外流著,可是他又能怎樣,如今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魏寒眸光深邃,他深情地看著蘇蓁蓁,對她沉聲說道:“蓁蓁,你如果能再信我一回,就給我一點時間,我求你了……”
“她又不是神仙,你說讓她晚些死,難道她就會聽你的!”一個尖銳的女聲忽然響在聲邊,話說得譏誚,卻也不失道理。
“三公主,你怎麼還在這裡!”魏寒驚訝地看著幾米開外,一身翠色衣著的驕傲女子。
“怎麼,千山公子就那麼不想看到我?我的腳那會扭傷了,公子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幸好我從臨淵國出來的時候自己帶了醫倌,否則要是真落下殘疾,不知道公子心裡會不會有那麼一點愧疚!”
她眼神倨傲地看著眼前的黑袍男子,眼睛餘光掃過他懷中慘白而毫無聲息的女子,眸中劃過一絲陰狠,繼而轉瞬即逝。
“那時…我…”魏寒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他知她素來喜歡作弄人、使喚人,而且“演戲”的本領也是一流,他當時不想讓蘇蓁蓁對他誤會加深,因而讓這公主對他生恨也是意料之中。
忽而魏寒眸光一亮,她剛才說什麼?她出門時帶了醫倌出來,想來旁邊帶著帽子、女官打扮的女子就是醫倌無疑了。
“公主說帶了醫倌出來,是否可以為蓁蓁診治一下!”他知道這女子對蘇蓁蓁有強烈的敵意,可是眼前畢竟是一條人命。
“蓁蓁?公子叫得可真是親暱,連我這個收了你‘定情信物’的人,你都不曾喚我鸞兒,如今竟然叫這個女人蓁蓁!”楚鸞眼中噴火,但撒謊扒瞎的本事還是十分厲害。
“公主,咱們倆人都知道這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罷,我知道你對她有成見,現在我來求你,你也是勉為其難,如果今日你能夠救她一命,來日你有何要求儘可以提出,我定當全力完成!”
他是大夏朝的九王爺,雖不是金口玉言,也是重諾千金,如今這般情景,他如果不向她服軟,怕是眼前這位公主,打死也不願意救他懷中之人了。
“看來這位姑娘還真是公子的心愛之人,如九王爺真想救她一命,那需答應我三個條件!”
“你怎知我是……算了,公主請說,本王定當不負承諾!”
既然她已知他身份,他再隱瞞下去也毫無意義,現在哪管讓他舍了自己性命,去救他懷中女子,他也會毫不吝惜,何況是幾個條件。
他現在只希望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趕緊答應為蘇蓁蓁醫治,否則她血液流乾,便迴天乏力了。
“現在我只說一個,其餘的兩個條件我還沒有想好!”楚鸞望著面前男子,他此時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白淨的麵皮上也泛著潮紅。
她在心裡暗道:原來一向冷靜自持的公子,竟然也有如此慌張的一天。
“公主快說!”魏寒眼神急切,蘇蓁蓁的命此時就掌握在面前人的手中,如今她無論提出多麼過份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我可以答應救回她,但是她醒來之後,你不可以再見她!你還要向你的父皇申請,三月之後迎娶我為正妃,不可食言!”
魏寒沒想到楚鸞會提出如此過份的要求,可是蘇蓁蓁如今命在旦夕,再重要的事也沒有她的命來得重要。
他沉吟了一下,深邃的蘇眸再次看向懷中的女子,她此時眼睛死死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如兩把黑色小扇伏在蒼白的小臉上,卻絲毫不見動彈,整個人無聲無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死了……
“我答應你!但是她未醒之前請允許我……在她身邊……”魏寒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到最後卻變得艱澀無比。
“本公主的眼光從來都不會錯!我就說大夏朝赫赫威名的九王爺,定是個不凡的人物嘛!青羽,過來給這姑娘診病,務必要救回她的性命,如救不回她,你也不要活了!”
楚鸞爽朗大笑,繼而吩咐下人開啟烏瑪家的院門,把蘇蓁蓁放在屋內床上,那個名喚青羽的醫倌連連應諾,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瞭然模樣,想來也是太過了解這位公主說到做到的脾性。
此時,被放在床上的蘇蓁蓁如一片輕飄飄的樹葉一般,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失了血色,待青羽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時,她頸項間的黑色小石閃了兩下,最後也一同變得悄無聲息。
待將她的衣服撕開,露出來傷口,堯是這個在臨淵國從小就拜師醫聖門下的青羽,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女子心口處的傷口很深,在偏一點點就會紮在心臟上,看她脈像幸好還未傷及心脈。
青羽趕緊為她封住了幾處止血大穴,再看向剛才那傷口,清俊的女醫倌眉頭卻一點點皺了起來……
“這不像是中毒,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燒的,可是剛才那位王爺說這蘇小姐只是用一把腰刀刺入了胸口,並未說她有燒傷啊!而且這燒傷……”青羽像是對著楚鸞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燒傷怎樣……現在要如何是好,她可還有救!”楚鸞眼中劃過一抹擔憂,既然她已經答應魏寒要救活她,就一定要做到,況且她的死活還關係到她的全盤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