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毅然舉起腰刀向自己的心口處刺了下去,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向腰刀的同時,那影石的熱度也正在向腰刀上轉移……
小腰刀瞬間被鮮紅刺目的血液染紅,加之其瞬間獲得了影石的熱量,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那刀面上竟瞬間放射出數道紅色光芒!
蘇蓁蓁拼盡身體裡的所有力量,拔出小腰刀向著那個正在瘋狂襲擊魏寒的半個鬼降娃娃擲了過去。
不偏不倚,那小腰刀正中鬼降娃娃的心臟部位,從前不起眼的小腰刀此時更是綻放出萬道紅芒,光華耀目……
半個鬼降娃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那紅色光芒之下,慢慢地委頓下去,最後漸漸化為了一縷輕煙與一地血水。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與屍體腐爛的臭味在空氣中慢慢彌散開來,久久不散。
魏寒正與那鬼降娃娃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因其功力大增致使他節節敗退,眼看著就要被鬼降娃娃抓在手中撕碎吃掉。突然,一把沾滿血跡帶著紅芒的腰刀,從旁掠過向那鬼降娃娃迅疾刺去。
看著那兇殘的鬼降娃娃在他面前化成一攤血水,魏寒心中一驚,回過頭去看蘇蓁蓁,只見她此時卻是面白如紙,正單膝跪在地上,臉上尤帶著一絲決絕與孤傲……
她看向魏寒的眼神有些渙散悽清,似是想把他印入眼中,卻又無法做到。
那強撐著睜大的水眸中,似乎藏著太多的東西:有依戀、有不捨,甚至還有滿滿的深情與愛戀……
這樣的她讓魏寒一時間不知所措,但他馬上清醒過來,她今日身上穿的是紅色的衣裙,可是細看之下胸口處卻有一大片深重的顏色。
魏寒一時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這情景與他初見她時何其相似:亂墳崗上,她也是這樣的一身紅衣,胸前一大片的深色濡溼,他即使沒問她,也知道傷在了心臟的位置,如今……
“蓁蓁,你個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魏寒大步地奔到蘇蓁蓁的跟前,把她扶著靠在他的懷中,墨色蘇眸中一瞬間湧上諸多情緒:疼惜、不捨,甚至還有深深的自責。
蘇蓁蓁看著魏寒墨眸中那晶亮的水光,勉強衝著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來:“魏寒,我們終於把它打敗了!你別難過,我想跟你說……我也是喜歡…你的!”說著,她的頭便一下子垂了下去。
看著一下子變得無聲無息的蘇蓁蓁,從來都是冷靜自若的公子一下子慌了,他抱著蘇蓁蓁急聲“蓁蓁、蓁蓁”地呼喊著,聲音異常的低沉而沙啞。
一滴清淚,順著他俊美的面龐上滑落在蘇蓁蓁蒼白的小臉上!
“蓁蓁,你不能死,你不要死好嗎?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自以為是,非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聽你的……”魏寒抱著那毫無聲息了的女子悲痛欲絕地說著。
忽而他似清醒了過來一般,抱起蘇蓁蓁瘋狂地向前奔去:“蓁蓁,你等等我,我給你找最好的大夫醫治你,你不要死,你千萬等我……”
魏寒大踏步地疾走著,卻發現這附近只有村寨,卻不像郡縣裡那般,隨時可以看到能夠買藥或醫病的醫館。
從小到大,除了母妃在他面前死去,他還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絕望過,懷中女子的身體輕飄飄的,似乎隨時都會有一陣風把她從他身邊颳走。
平日裡淡定不喜形於色的冷麵公子,此時臉上的悲愴之色濃重,蘇眸中全是不甘與悲痛。
“蓁蓁,誰也不可以在我身邊把你搶走,死神也不行!”他在心裡憤憤地想,那樣古靈精怪又聰明善良的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輕易死掉,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不允許!
可是大步暴走的魏寒眼眸中的失望之色卻越來越濃重,在這村寨裡到哪可以找到藥與大夫?
他忽而想到烏瑪一家,既然烏瑪的媽媽可以治好他的毒氣,那麼是不是也可以挽救蘇蓁蓁的生命。
他抱著蘇蓁蓁一路向烏瑪家奔去,懷中女子鮮紅的血液灑了一路,他都沒時間去看一眼。
來到烏瑪家門前,卻發現她家大門緊閉,魏寒使勁地拍打大門,半天過去也沒有人給他開門。
“烏瑪,給哥哥開門,我是你千山哥哥啊!”魏寒在門外喊得聲嘶力竭。
過了半晌,從旁邊的院子裡探出一個頭來:“烏瑪家今天一早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嗎?”
那人看著面前這個渾身籠罩著悲慼的男人與她懷中的女子,無耐地道:“止血藥我家真沒有,要說大夫,平時也都是一些遊醫路過這村子,給村裡人瞧病。”
“遊醫路過村子?那什麼時候會路過,現在能路過嗎?”魏寒有些慌了,明知道沒有希望,還是要問。
“小夥子,遊醫怎麼會隨時來,況且咱們這村子是一年多前才組建的,一般遊醫都不願意來。”那人說完看看魏寒,婉惜地搖了搖頭,便退了回去。
“不行,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大夫救你!”魏寒重新把蘇蓁蓁往懷裡攬了攬,想著要送她去南郡城裡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