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站在了真九境的巔峰之上,他就想了,至今已經九百年了。
這九百年,曹一折的體內能量不再掙扎,速度也不再增加,除了交到了時光這個朋友之外,他基本上是毫無寸進。
與時光為伴了這麼久,曹一折想通了。
通往十境的道路只有一條,那便是戰鬥。
於戰鬥中湮滅,便能通向真九境之後的世界。
十境,湮止。
當一切全都消失,停止,那便是湮止了。
出手啊,只要你出手我就不用在守著身後的人了……
曹一折內心的渴望瘋漲,望著齊方的眼神逐漸變得猩紅,最後完全與人相異。
一片猩紅之中,曹一折的眼睛成了一片血色汪汪的深泉,連瞳孔都看不見了。
就在齊方和曹一折無聲對峙之時,初帝和秦賀出現在了齊方身後,抓住了齊方的手臂,帶他離開了此地。
大戰,無疾而終。
曹一折憤怒地對著地上揮了一下骨劍,大地唰的一下,裂開了一道不見盡頭的巨大裂痕。
這道裂痕橫亙在齊一門白衣書生和曹一折之間,如同一道天塹,刻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曹一折在揮舞了一劍之後恢復了理智,眼神也恢復了正常,變得清澈,一言不發地散去陣法,開啟大門,走了進去。
至此,一場可笑的試探以齊一門付出了一個頭顱滾落在地的代價之後宣告結束。
客棧之外,齊一門之人仍舊守在外面,曹一折也回到了客棧之中的躺椅之上閉目養神。
一切都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平靜,唯有客棧之外的那一道嶄新的大地傷痕在提醒著各位,曹一折很生氣。
曹一折很生氣,真的是會死人的。
初帝原本身在帝王城,幫助封棹研究那塊天外玄金,想辦法看能不能打造出一柄神器。
是秦賀火急火燎地傳訊與他,讓他過去救場。
然後,初帝來到了正氣城,看到了這一幕。
曹一折拔出了骨劍,他就知道他是想和齊方打一架。
骨劍,上次曹一折敗給尊上之後,便再沒有使用過。
也從那一天後,世間凡與之戰鬥者,曹一折再也沒有輸過。
甚至,關於曹一折,北牆附近曾在短暫的一年時間內,流傳出了一個七步摘首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