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女子,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又陷入了苦苦思索。
就像聽到她的大人吹奏的曲子那樣,百思都解不得其中真意。
女子眼睛轉了一百遍,氣惱的不停用手捶打自己的腦袋。
她憋出了眼淚也想不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頓時覺得自己蠢到了極點,進而心灰意冷。
曹一折自然沒有刻意說得這麼晦澀難懂,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隔牆是否有耳。
他沒有意識到他這個最後加入這裡的人,卻最是輕易就把這裡當作了家。
在家裡,他總是毫無防備的一個人。
“你真是個無趣的人,薑絲絲真是瞎了眼。”李青月打趣道。
“我再無趣也勝過你,你除了每天跑到青樓外看女人,還有其他的愛好嗎?”曹一折忍著背上的劇痛,陪著李青月在這裡聊天。
“最過分的事我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李青月若有其事地點點頭,接話道。
“對,你還片葉不沾身。那她還可憐什麼?我床上的人難道不是她薑絲絲麼?”
曹一折喘著氣,心道自己忍著疼痛在這跟李青月這個老流氓胡侃,實在是愚蠢。
隔壁的女人耳朵又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頓時又羞又惱,心中弱弱地埋怨,大人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她此刻完全忘了,她很多時日從大人房裡出來時都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她。
不止是李青月,這艘大船上,上上下下,就是不喜歡吃魚的那條狗,估計也知道她是曹一折的女人。
李青月搖了搖頭,曹一折是個出手就不留後招的人,對別人是這樣,對自己也是這樣。
“你過來不會就是來看我這幅倒黴樣子的吧?有事快說,說完快滾。”曹一折感到背上又傳來一陣撕痛,不想人前忍得艱難,想趕快送走這尊大神。
“我還真是過來看熱鬧的。”李青月故意使壞,一陣擠眉弄眼。
“滾蛋。”曹一折掄起凳子就往他身上丟。
“好吧,不開玩笑。兩件事,萬雷山仙劍出世了,長篙人快死了,他打算去萬雷山碰運氣。”李青月快速說道,免得待會飛過來的成了桌子。
“萬雷山仙劍完全成形不是還差一百三十多年嗎?”曹一折眉頭一皺,感覺有些棘手。
“不知為何,我感覺天地間發生了某種變化。我前幾日去看了一眼,應該是提前了,我估摸著頂多十幾日不超過一月,萬雷山上的雷陣就被那把劍吃光了。”李青月回答。
“好吧。那我傷得也太是時候了。”曹一折有些無奈,原本他也打算親自去爭爭那把雷劍的,這樣看來是沒戲了。
“我會去瞄一眼。”李青月好似是安慰他,開口說道。
“再說吧。長篙人傳人找了一千多年,怎麼還沒找到呢?”曹一折很是不滿。
長歌當歡多少年沒人撐船了,那個傢伙在外面跑了這麼多年,快老死了還沒找到接班的人,是想斷了長歌當歡的傳承嗎?
不知何時起,曹一折對長歌當歡的傳承十分看重,如同執念於自家的香火。
“他呀,穿的髒兮兮的像個乞丐一樣,臭烘烘的,說自己是仙人又沒有法力,誰敢信他啊。”李青月也很無奈,但是同樣無可奈何。
“真是無腦。”一想到那個人肯定又是在大街上東看西看,曹一折就覺得他不靠譜。
誰家有天賦的,有潛力,有悟性的孩子不是藏在家裡,跟隨在長輩身後,於世間兇林,人間仙境去磨練和散心的?
凡人城池裡,挑夫街道上,哪裡遇得到幾個好苗子?
曹一折真是納悶,他是怎麼被上任長篙人選中的。
曹一折內心不靜,牽動傷口,正想說一句沒事就退下,晃眼間才發現,李青月早就離開。
先前離去的女子又重新跪在腳邊,擰洗紗布。
女子便是聽牆角的女子,薑絲絲。
擰乾乾淨的毛巾,溫柔的替他擦去了額頭早已沁出多時的汗水。
“明日,你去萬雷山走一趟,替我看看誰奪了那把劍。”曹一折坐到床上,迎著陽光,閉目養神。
“我不去,我要在這裡照顧大人。”女子立馬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