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男人掀了掀眼皮,慢悠悠地道,“我要求驗一下貨,畢竟是十幾個億的藏品,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當然,”負責人諂媚地笑了笑,從推車上拿出了許多證書,一一拜訪在了茶几上,“證書全在這,我們的鑑定師也隨傳隨到,您放心,這藏品絕對都是真品……”
“不必了,我帶了專業的鑑定人員,”江妄把沈今初拉到了身前,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嶄新的鑑定師證書:“她是高階鑑定師,我希望你們能讓她看看藏品,來鑑定一下真偽。”
負責人愣了愣,見被推出來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兒:“好好好,隨您鑑定,需不需要我叫來鑑定師給這位小姐解釋一下這些藏品的年代?”
沈今初看了那人一眼,搖了搖小腦袋,聲音軟軟糯糯的:“不用,我都知道的。”
她拿起最上方放著的葫蘆瓶,在手上掂了掂重量,又看了看瓶身的顏色,語氣篤定地道:“假的。”
負責人頓時皺起了眉,看了看一臉理所當然的江妄,沉聲道:“江少,您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開啟門做生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您何必來為難我們?”
“這話是怎麼說的?”江妄故作驚訝地道,“我來買東西,要求鑑定下真偽,還算是找麻煩?”
“可你找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來,說一句假的就完事了,把我們的鑑定師置於何地?”負責人的語氣頓時變得急切起來:“這簡直是視規則於無物!即便你再有錢有勢,也不能這樣任意行事吧!”
此時大廳中的人還沒有完全走光,三號包廂的吵鬧聲吸引了他們的視線,大家都圍了過來,在旁邊竊竊私語地交流著。
負責人見人多了起來,非但沒有心虛,反而愈發理直氣壯了:“既然大家都在,那就讓大家給評評理,這小姑娘信口開河,上來就說我這寶貝是假的,這豈不是胡鬧嗎?”
“沒有啊,你這就是假的,”沈今初把葫蘆瓶拎起來,白白嫩嫩的手指在瓶口處點了點:“天青釉有‘青如天,明如鏡’的釉色特點,不同朝代的質地不盡相同,呈現出來的效果也不一樣,你這明明是賢朝的樣式,可釉的質地卻是安朝才有的薄質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假貨!”
“你,你……”
“而且重量也不對哦,賢朝的瓷器所用的高嶺土十分罕見,質地也偏厚重,你這瓶子不夠壓手,假得都不能再假啦!”
負責人頓時有些慌了:“你胡說什麼呢?別以為我們拍賣行好欺負,我這就去叫鑑定師來!”
“假的就是假的,你叫誰來都是一樣的結果啊,”沈今初拿起第二個木盒裡裝著的書畫,看了幾眼道:“賢朝賢玄帝時期的《亭臺舞樂圖》,假的,舞女身上的顏料錯了,大煌朝人將這種材料視為只有皇家才能用的正統之物,哪有人敢往畫上抹啊,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