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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黃昏絢美燦爛,夕陽西垂的那一刻就好像是一場巨大的無聲禱告。
方野把第二束花拿了出來。
白色百合裡夾雜的紅玫瑰顯得熱情奔放,愛意在裡面流淌。
“花花送你。”
溫穗穗攬了一下鬢角的碎髮:“……你送花前能不能換句詞。”
方野:“這個詞多好。言簡意賅。”
溫穗穗:“……你和我在一起能盡力不說成語嗎?”
能不能照顧一下文盲的感受?
方野默默舉了個手保證,他無辜道:“我下次注意。”
然後方野又問道:“今天醫生查出什麼了嗎?”
溫穗穗:“沒有。醫生很忙,排隊的特別多。他問了睡眠問題估計是想開點有安眠的藥物,但是小姑娘說她睡眠不錯,於是就沒開成。”
說罷溫穗穗又嘆了口氣,她有點惆悵:“其實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我到底是真的重生到了現在,還是我只是她臆想出來的第二人格。”
人格分裂久了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了。
她看向方野,眼神裡很有點感傷:“如果小姑娘真的下定決心要接受治療的話,那麼我是否會因此消失呢?”
“你當然是真實的!”方野攀上了溫穗穗的手腕。他把手搭在上面,“你的經歷,你的學識難道不能證明這一切嗎?六十年走馬觀花,六十年滄海一瞬。”
“我們就是切切實實存在過的人。”
“只不過是有一種超自然的現象落在了我們身上,所以導致了我們的重生不是那麼完美。”
溫穗穗很感動。
但是……
“你說的真好。”她說,“但是我有點聽不懂。……六十年什麼?”
方野:“……”
營造出來的浪漫氛圍突然就沒有了。
行吧。
文盲的溫穗穗也很可愛。
“其實我都想明白了。”溫穗穗扶著大橋上的護欄,開口說道:“我如果因此消失的話,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不怪任何人。”
“能夠苟活貪歡一陣,我已經很開心了。”溫穗穗從花束裡抽了一朵玫瑰花出來。
她遞給方野。
“下次也可以把玫瑰送給她。”溫穗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