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再來往?我母親知道我同她的事後立刻替我定了親事,怕節外生枝。”
一杯酒下肚,於公子想起如今的境遇,更加煩悶:“我自然更願意娶她,她向來柔弱,人又傻,能管我麼?”
“既是如此,為何……”
“人家是什麼身份?我高攀不起!”於公子自嘲道:“我母親就是因為清楚沈家不會答應,這才非逼著我娶了那個潑婦。”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旁邊那個給於公子加上菜,賊兮兮地說道:“既然不往來了,不如將人介紹給我?從前我就中意她,只是礙於兄弟情面,這才沒有開口。”
他說著忍不住搓了搓手,一臉猥瑣。於公子斜睨他一眼,忽然一掌拍到他頭上,嘴裡罵道:“老子玩兒剩的,你也配?瞅瞅你那油頭粉面的樣子,還惦記著姓沈的,你不怕她爹將你碎屍萬段?”
沈雲蕊和路棠華聽了這話對視一眼,姓沈的、家世好,又快要成親的姑娘,這說的不就是……
二人同時看向沈雲悠,只見她端起一杯茶,正眼也不眨地盯著於公子。
“再說她都要成親了,你就那點兒出息,難不成還敢搶親?”於公子又道,那人被他打後有些不服氣,低聲回答:“成親了又怎麼樣?我瞧著她就不是個好好兒過日子的。”
“李兄,使不得使不得,成親了還是……還是不要……”喻科在一旁聽到二人的對話,連忙擺了擺手。
姓李那個本就窩了火,聽完這句索性將氣發在喻科身上,他不由分說狠狠給喻科頭上來了一下。
喻科只覺得眼冒金星,晃了幾下,“砰”一聲趴在了桌上。
“就這傻子,還想跟著咱們混,真是不自量力。”李公子罵道。
“既然知道是傻子,你還跟他較什麼勁?”於公子伸手拍了拍喻科的頭咂嘴:“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李公子點頭哈腰替他斟酒,小心翼翼地問:“那沈家二小姐的事……”
“你想都別想!”於公子將手高高舉起,作勢要打他,衣袖往下滑去,手臂上露出一塊傷疤。
“你若再敢打她的主意,我找人割了你的舌頭!”他告誡道。
他為人狠戾,李公子雖色迷心竅,卻也窩囊,只得作罷。
另一邊,沈雲蕊端著茶杯卻久久不肯往嘴裡送,她忐忑地開口:“大姐姐,這……”
“這人我認得。”沈雲悠還未說話,路棠華便開口了,她壓低聲音道:“是我家遠房親戚,前些日子成的親。”
“從他成親的請帖送過來,他娘幾乎日日上路府來,非得請我祖父祖母過去。本來二老只想送個禮,不願親自過去。可想著是喜事,又多少有些親戚關係,也不好打了人家的臉,我祖母便還是答應了。”
“她老人家怕無趣,便將我也帶過去了。雖說是喜事,可氛圍著實不大好,那姓於的狗冷著一張臉就算了,梁家送轎的人說話也難聽,險些讓於夫人下不來臺。”
回憶起那日的場景,路棠華還是覺得難受得慌,也不知道誰家成親是那副樣子。
“大姐姐,這於公子難不成就是……是二姐姐的相好?”沈雲蕊到底是忍不住:“孩子……孩子不會也是他的吧?”
“是他。”沈雲悠答道:“但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