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給我要壺水過來，要滾水。”於公子死死按住小二，同一旁的人強調：“要滾水！”
“這，這不是要出人命嗎？”老闆嚇得拍著雙腿，他見於公子不像是說笑，便心一橫，上前去阻攔道：“於公子，是我沒有將店裡的人教好，你放心，我這就將他拖下去打一頓。”
說罷要去抓小二，於公子卻瞪著一雙眼，作勢要將壺裡的水澆到老闆手上。
老闆立刻將手縮回去，為難道：“要不這樣，今日就算是我請客，店裡的好酒好菜隨您吃喝！”
哪知道這句話正好戳中了於公子的痛處，他用力將茶壺砸到地上說道：“王老闆，你這意思是，我就貪圖你這幾個酒錢？”
說完彎腰撿起碎片，就要往王老闆臉上劃。
“啊——”王老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嚇得尖叫一聲，別過頭發抖。於公子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立刻笑作一團。
王老闆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唯唯諾諾地開口：“不，不，公子您……您腰纏萬貫、揮金如土，哪裡看得上我這幾個小錢？我也是太著急，才說出這等不知好歹的話，您，您切勿見怪。”
“倒是個識相的！你既這般誠懇，若我再為難，倒顯得我小肚雞腸。”
於公子將手上的碎片扔了，王老闆也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事兒就算是完了。
誰知先前被他派出去要熱水的人回來了，又將手中的茶壺遞過去，笑得諂媚：“於兄，這是你要的滾水。小心，可別燙著自己。”
於公子將茶壺接過去之後，目光落在王老闆身上，他眼珠轉了好幾下，忽然皮笑肉不笑地走到王老闆面前。
“怎麼樣？王老闆，讓我看看你的誠意？”他說著將茶壺塞到王老闆手裡。
“這……這……”王老闆一雙手抖個不停，他不可置信地回看於公子：“您這是何意？”
“只要你將這壺裡的水澆到他頭上，我便信你今後會好好兒管教下人，如何？”
於公子指了指被幾個人架住的小二：“這小子著實令我不爽快，可我只是要教訓他，並不想遷怒別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臉上雖笑嘻嘻，說起話來語調卻異常陰冷。
王老闆已經嚇傻了，他站在原地發抖，不敢上前，卻也不敢違背於公子的意思。
“王老闆，你動作可得快點兒，我們還得喝酒，沒功夫同你耗。”
見他久久不肯動，於公子也有些不耐，催促起來。
王老闆終於動了一下，他每朝前走一步，那小二眼中的驚恐便多一分。本來他的嘴被捂著，發現他全身戰慄之後，於公子反而來了興致。
“讓他出聲，我就是要聽聽他是怎麼求饒、怎麼哭的。”他吩咐道。
“老闆，老闆，我不敢了！這可是滾水，我，我會死的……”小二顧不得於公子的嘲笑，方才那壺水澆下來，他頭皮現在還火辣辣地疼。
若再加上一壺滾水……他不敢想。
王老闆自然也不願意，一來這小二也沒犯什麼大錯；二來若真出了人命，還得算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