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日子以來,斯夢總會在一旁給陸呦呦講幾個笑話,緩解一下她的心情。沒有凌召霆在身邊的日子,陸呦呦覺得過得很慢很慢。
這天她從公交車上走下來,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著,眼神突然就暗了下來,凌召霆也有一個禮拜沒有回家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了。明明不是異地,卻好像比異地還要可憐。
雖然嘴上說著生氣,陸呦呦還是很希望凌召霆能夠向自己認個錯,說個好話,或許她就會原諒他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常常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到很晚,希望能夠將凌召霆給等回來,可是,凌召霆還是讓她失望了。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凌召霆還是沒有回來,而陸呦呦,卻依舊傻傻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眼巴巴地盼著望著。
這天,門口傳來“咔嘰”一聲,陸呦呦條件反射性地轉過頭去,一個修長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這是她等了許久的人兒——凌召霆回來了。礙於自己的面子,礙於自己的心結,陸呦呦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只是在沙發上坐著,等著對方向自己道歉。
剛剛踏進門口的人兒顯然是注意到了客廳的亮光以及電視機的喧鬧聲,眼神一掠而過最終鎖定在那個背對著自己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身上。心底升起一陣甜蜜,在他的印象裡,陸呦呦一向來是睡得很早的,像今天這樣十點還沒上床的次數是屈指可數的,儘管這些天連日工作積累的疲勞已經讓他困的不像話,他還是儘自己最大的溫柔對陸呦呦說道:“我回來了。”
“哦。”
空氣瞬間凝固了。凌召霆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會給自己這麼一個答覆,明明自己跟她說過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跟他說“哦”,陸呦呦卻偏偏還是要撞到槍口上來。凌召霆只覺得自己像是小丑一般,“熱臉貼冷屁股”,很是可憐。
這麼多天沒見陸呦呦了,他很想她,很想見她,現在看來,倒顯得有幾分一廂情願了。凌召霆一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又怎麼肯受陸呦呦這種氣。
兩人再也不說話,氣氛冰凍到了極致。
凌召霆徑直走過客廳,頭也不回地朝著二樓走去,多日的工作已經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和精力陪陸呦呦吵架,他只想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
坐在沙發上的陸呦呦看著樓梯上凌召霆的背影身子一滯,她沒有想過對方會冷漠至此,絕情至此。她很委屈,自己天天在客廳傻傻地坐著等他不說,這麼多天來,凌召霆甚至沒有給她發過一條關心的簡訊,他也不擔心自己有沒有吃飯,也不在乎自己天天跟著一幫人擠著公交……陸呦呦的眼眶一下子就通紅了,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楚楚可憐,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凌召霆,你給我站住。”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陸呦呦從沙發站起來,然後朝著正在樓梯中央的男子喊道。
聞言,男子的身形一滯,停下了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回過頭來。他知道,陸呦呦這是要找他吵架,可是他今天真的很累很累了,沒有多餘的力氣陪她鬧。
“你還愛不愛我?”很可憐,帶著哭腔,紅著眼眶,陸呦呦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
“愛。”沒有多餘的解釋,凌召霆覺得就這麼一個字便能夠解決問題。
“那你把我當什麼?女朋友?地下情人?”
“女朋友。”
“那為什麼不肯公開?”
又是這個問題,凌召霆在想為什麼陸呦呦就是不能成熟一點,他不想回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纏下去,“這麼多天的工作下來,我已經很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男人腳下的步子又開始動了起來,沒過多久就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留下了客廳裡面一個傻傻站著的陸呦呦,其實,她早就該猜到了這個結局不是嗎?陸呦呦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做什麼,眼神迷離又空洞,像一塊石頭一樣杵在那裡。
許久以後,女人的身體一下子軟了,整個人就撲到在沙發上。陸呦呦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裡面,開始痛哭。
她真的不知道,凌召霆把她當成是什麼。如果真的跟他說的一樣,是女朋友,那為什麼不肯公開,除非,他是有了別的喜歡的女人。難道,真的跟斯夢說的一樣,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嗎?
哭聲混著電視機裡面播著的肥皂劇的聲音,襯的原本就瘦小的陸呦呦更是孤立無助了。
她的心頭生出一種恐怖的想法,她覺得,凌召霆只是把她當做消磨時間的工具罷了,如今玩膩了,便也就要丟到一旁了。也對,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是從來不缺美女的,又怎麼可能吊死在自己這個樹上呢?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罷了,而凌召霆,只是將她的感情玩弄於五指之間。陸呦呦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可悲的有些過分。
無力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給斯夢打了個電話。
“喂,斯夢,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你說我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