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她終於開口說了出來,在夢魘被迫離去的這幾年裡,她幾乎每晚都會在心中默唸,他們再一次對話的這句必要的臺詞。
這時炎彬走了過來,夢魘轉過頭去,表情沉重,全身使力,想站起來,可卻是徒勞。
炎彬一擺手,道:“不必拘禮!”
再看海上,明月在飛到清風身邊時,九頭黑蛇的硫酸水已經噴回了海中,她接住清風下垂的身體,哭了,哭道:“清風哥哥!”
清風費力睜開厚重的眼皮,虛弱地笑道:“小月,你會……怪我嗎?我讓你……失去了……一個月的記憶。”
明月搖頭道:“傻瓜,我永遠都不怪你,我相信清風哥哥永遠都不會害我的。”
小黑頭忽然變身,朝明月清風身嚇彈去,只見它彈過去用背托住她們,藉著海平面水的彈力,彈在沙灘上。
眾人皆是三三兩兩抱在一團,唯獨炎彬一人獨站在中間,像一座孤獨地石頭。
清風已經快撐不住了,他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仙氣飄飄的白衣已是破爛不堪,明月用手把他扣露在外面的面板用多餘的衣服拉過來蓋住。
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撫摸一下明月的臉頰,明月見狀,立馬握住他預要掉下去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貼在臉頰上的手越來越冰,越來越涼,越來越僵硬,終於全部僵硬了。
“清風哥哥!”
她哭地泣不成聲,還有好多話想和他說,可是清風已經聽不到了,千言萬語最終濃縮成一句清風哥哥。
炎彬站在身後,看著明月為清風哭的傷心的樣子,而自己什麼也不能做,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無奈。
眼睛瞟到旁邊的光圈裡的擎蒼,他像找到了發洩地器具,手握緊了拳頭,手上的玄冰柺杖被他掐的紫光陣陣,他狠厲地舉起玄冰柺杖從天上直劈向光圈中蝌蚪形狀的擎蒼。
擎蒼仰著圓圓的小黑腦袋,這一刻,他閉上了眼睛,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了。
紫光如鋒刀,從它腦門到尾尖,垂直的一條紫色直線,像對稱軸一樣,把他的身子平均地分成了兩邊。
在他眼睛還來不及睜開的時候,他死了。
海中的九頭黑蛇也沒好過到哪裡去,吃了清風煉治的獨門丹藥,它現在覺得自己肚子裡像燃燒了一把火,好燙,好燙,燙的它彷彿覺得自己要被燒死了。
雖然是上古神獸,但它本質還是蛇類,火是蛇的天敵,其實清風在煉治這顆丹藥的時候也不懂,為什麼擎蒼是隻蒼鷹,明明是它的天敵,而它竟然願意與擎蒼達成合作。
現在想來,不過是它自己的慾望使得它忘記的食物鏈的不可違背。
最終一命嗚呼栽倒在了南海的深處。
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只是眼淚卻還在不停的往下流,像斷了線的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