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嘆了一口氣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急於求成地靠近你……你,失去了記憶,完全不記得我了,不管之前怎麼樣,現在的我對於你而言只不過是個陌生人。一切都是我的錯……婚禮的事,延期吧,直到你想起來為止。放心,我不會再輕率行事了。”
站在黃建良身後的張艾完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到目前為止,之所以會出這麼多事,完全是因為黃建良地位的不夠穩定。他之所以無法穩固自己的位置,不外乎是因為婚事無法順利進行。在孫氏這樣的家族企業裡,裙帶關係比什麼都重要。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輕重緩急嗎?
……
依舊是黃建良的車內,張艾抿著嘴巴一言不發,她看上去非常地生氣。
雖然看上去和往日沒什麼區別,黃建良沉默地駕駛著車輛,就像一位稱職的駕駛員,但透過後視鏡,他不停打量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女人。
在一個十字路口,兩人吃了紅燈。
趁這個機會,黃建良終於得空伸出一隻手去撫慰身邊人。將張艾的手緊緊地抓在手中,任對方如何掙扎也不放手。終於,張艾停止了抵抗,不再掙扎。
將張艾的手放進掌中輕輕地撫摸,黃建良用他那足以溫暖人心夫人聲音道:“乖。不要任性,現在我們還不能操之過急。先想一想如何給那十六個老頭子下套,給他們弄個滿嘴泥,這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首長,敵方火力太過兇猛,我方需要盟軍啊。”
他的聲音是如此逗樂,一時之間張艾再也無法繃住表情,噗嗤一聲笑了。
……
看到黃建良人給自己送來的資料,羅瓊心中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些資料的確有按照她的說法分類別擺放,但大概是受慣性思維影響,又或者是不理解為什麼要這樣做,黃建良並沒有將資料分開擺放,而是將它們以份為單位進行擺放。
和上一次臨時列印的資料不同,這一次的紙質資料因為是陳年舊物的關係,早就被裝訂完善。強行拆開裝訂會對資料造成不小的破壞,所以黃建良並沒有開封。
於是,羅瓊只能看著這些資料乾瞪眼,心中湧動著各種各樣的火星語言。她在房間裡焦急地轉來轉去。一個衝動,將手伸向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紙質資料。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身體裡被鑲進紙片的感覺,甚至比恐怖片還要叫人驚悚。羅瓊幾乎是慘叫著,跳著避開。
類似這樣的體驗,她再也不想嘗試。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病房一腳的報架上掛著今天的報紙,羅瓊試著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那份報紙上面。她嘗試集中精神讓自己脫離急躁。結果非常有效,而這次嘗試又讓她獲得了一條寶貴資訊。
那就是,當自己處於靈體狀態的時候,不光注意力、閱讀能力和記憶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甚至就連分析理解的能力以及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力也都上升了一個臺階。
這可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狀態,
因為沒辦法觸碰報紙的關係,她只能閱讀頭版。
頭版是一份報紙價值最高的部分,但即便是這樣也會出現廣告。今天的報紙,頭版上大篇幅地刊登著一家酒店的廣告。一家很有名氣,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城市酒店業的龍頭老大。
羅瓊知道這家酒店。
看著這家酒店和它所打出來的廣告,也不知道怎麼的,她想起了一個句子——高檔餐飲業的末路。因為來自社會頂層的整風運動,在過去一年之後,幾乎所有的高檔餐飲行業全都經歷了一次不亞於汶川大地震的衝擊,這些昔日高高再上的高檔場所要麼支撐不下去選擇關閉,要麼選擇轉型,從過去的高大上轉變為百姓更容易接受的平民化。
羅瓊的世界被母親封閉得相當厲害,但也不是絕對,而報紙正是她唯一條連線外界的渠道。因為小區設有報欄的緣故,每天利用丟垃圾的機會,她能夠得到少許關於外界的資料。
透過報紙,她一篇篇地閱讀到關於市內近十家高檔酒店在過去一年內的轉變過程。
在這個時候,孫氏竟然還在修建玩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的高檔水上休閒娛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