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果然是個爽快人,”歐陽淮煜輕笑一聲,劍眉星目,直直盯著夏知雪,只把人瞧得頭低下去,方才開口:“你姐姐這事,你可有想法?”
在這兒侯著我呢?“我是小輩,前有王爺調查,後有爹爹管著,哪裡礙著我什麼事?”
將茶几上的茶杯端起,掀開杯蓋,馧氣撲面而來,夏知雪輕啜一口,朝著歐陽淮煜盈盈一笑:“王府裡的茶真真是上乘的。”
見著她有意迴避,不願多管此事,又左說右說不肯回應他,歐陽淮煜被人怠慢,心中免不得生了氣:“三小姐這可是瞧不起本王?只是問你一句,你便顧左右而言他,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夏知雪忍不住帶上幾分微嘲,淡笑道:“此事王爺心中不是已有定奪?何故又來我這裡詢問?”
方才她只當王爺真是拿不定主意,又找個小團那丫頭前來問話,現下她算是想明白了,這不過是他們王府之人合起來演的一齣戲。
自從初夏至今,姐姐領了皇命攜她住在在王府中,至今已是深冬,眼瞅著快要過年,他們的婚事一拖再拖,爹爹仗著有皇上撐腰,不時令夏知秋在歐陽淮煜耳朵旁提起成親一事。她自知這個登徒子是無意娶姐姐,不過藉著病由拖延時間罷了,被逼的急了,便藉著這件事下了爹爹面子,又打發了姐姐多日內無顏踏足王府,真真是一副好算盤。
“你從何處瞧出來本王心中早已定奪?”他就知這丫頭是個伶俐的,眼瞅著不慌不忙。
平日裡她雖與夏知秋不甚對付,礙著侯府的聲譽也會出言幫上一幫,如今端坐一旁,不置一言,其中必有端倪。
夏知雪又是一笑:“王爺只當我失了心智,亂說的吧。”
誰知哪日東窗事發,這人又會不會拉了她出來頂罪?她最是不信他的話了。
歐陽淮煜挑唇一笑:“你帶虧生個女兒身,若是得了男兒身,怕是這天下沒有你看不透的事,我那皇兄也盼著你入宮為官了。”
阿諛奉承,夏知雪心中冷笑,嘴上繼續謙遜:“王爺謬讚。”
他們兩人,彼此彼此。
……
又過了兩日,大蓮可算是悠悠轉醒。
忠叔老淚縱橫,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嚎啕大哭,只叫人聞者落淚。
大蓮未醒之前,夏知秋被歐陽淮煜禁足在芙蓉園內,待遇與之前一般,只是這院子是莫想踏出一步。
即是他們王府演的一齣戲,大蓮的說辭跟小團之話並無不同。
大約就是自己掉下冰湖是知秋姑娘一人所為,看著夏知秋的眼神也全然驚懼。
夏懷青這下沒什麼說的,只得將兩個女兒一併帶了回去,只說好好管教,過了年把人送過來時,必然不敢再惹禍事。
歐陽淮煜裝的大度,瞧著夏知秋的眼神也還是那樣深情:“如此,甚好。過了年,知秋再來。”
既然這人他不能弄走,也好歹讓他清淨幾日。
次日,夏懷青便著人來王府接姑娘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