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夏懷青又轉過身,身子微低:“我這就領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回去好好教導一番,還請王爺放心,我必將小女教導好。”
好一個心眼兒,就這麼將夏知秋帶了回去,方才聽著是教訓她,仔細品品他說的,便可知,他只說自己女兒給王府帶來麻煩,從未認了今日這罪名。夏知雪眼瞅著夏懷青暗地裡維護夏知秋的樣子,心裡發酸。她的父親,何曾如此待過她?
歐陽淮煜釘釘的看著夏懷青,眸色幽深,直看的夏懷青心裡頭發毛,不敢直視,身子骨彎的更低。
他聲音平靜:“大小姐適才口口聲聲辯駁自己清白,如若就這樣跟著侯爺回了侯府,怕是一來毀了知秋清白名聲,二來倒顯得我們王府下人不懂事,冤枉了侯府千金。”
迎著他冷電一般的刀子眼神,夏懷青底氣不足:“王爺,這話何意?”
“今日這事如果不深究清楚,對我們都多無溢位,我這樣說,侯爺可聽明白了?”歐陽淮煜聲音冷靜的出奇。
夏懷青頭上冷汗頻出,直點頭:“明白。”
“來人,”伸手召來華呈:“給侯爺,三小姐賜坐。”
“是。”
待二人坐定,歐陽淮煜才出聲:“知秋,你將今日之事再與你父親妹妹複述一遍。”
“是,”夏知秋縮了縮脖子,說道:“今日晌午,我瞧著天……天氣不錯,又想著明日能回侯府,心裡高興,便……便出來散散步,誰知走到湖邊,大蓮……就跪在我面前,要我求王爺收了她,我見著姑娘哭的可憐,動了惻隱之心,便想扶她起來,誰知我剛礙著她,她竟猛推我的手,而後自己掉進湖裡。”
“你胡說!”忠叔不信。
夏知秋將頭往地上重重一磕:“王爺,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皇天在上,我可以發誓。”
“三小姐可相信你姐姐所言?”歐陽淮煜忽然扭頭,看著置身事外的夏知雪問道。
怎麼又牽扯到我了?夏知雪心中早已將歐陽淮煜罵上上百遍:“此事我並沒有親眼所見,不敢妄下定論。”
你這小妮子倒是把自己摘得乾淨,歐陽淮煜不過瞧著她端坐在一旁昏昏欲睡,這才出完提醒。
“大蓮可醒來了?”歐陽淮煜問一旁的華呈。
“未曾。”
“我苦命的女兒,”忠叔老淚縱橫,一個響頭磕在地:“還請王爺做主。”
歐陽淮煜沉吟半刻,看著底下下跪二人的目光復雜。這兩人,他誰也得罪不得,偏偏他們各執一詞。
過了半晌才緩緩道:“當時可有別的人在場?”
“秉王爺,”華呈說道:“小團在。”
小團便是夏知秋的粗使丫鬟,平日裡不怎麼吭聲,總是一件溫順的跟在夏知秋身後。
“帶上來。”
“是。”
須臾,人就跟著華呈到大堂上來。
“小團。”歐陽淮煜沉聲道。
名叫小團的丫頭跪在地上,聲音微顫:“奴婢在。”
“本王問你,你可要一五一十如實回答,若有半句虛言,定不輕饒。”歐陽淮煜臉色一沉,看著小團,聲音低沉。
小團嚇得瑟瑟發抖:“是。”
“今日,可是你陪同大小姐去往湖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