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前廳的路上,夏知雪輕聲問旁邊的人:“是你請王爺來的?”
荷花小聲回答:“我哪裡敢,我只說侯府出了事,姑娘隻身一人回去,王爺便收拾了東西,讓我去請護國公和夫人,一道來的。”
貝齒輕輕咬著下唇,餘光裡瞥見那人走在最後面。不動聲色的放慢步伐,跟他並肩。
歐陽淮煜只當沒看見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只管走自己的,目不斜視。
“王爺,”猶豫半天,這才放低聲音:“這是閨房中的事,要不您找個地方坐會兒,我瞧著處理的差不多了,過來找你,一起回府,你看行嗎?”眨巴著大眼睛,月光落在她眼中,忽閃忽閃的。
華呈在一旁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拉了跟在夏知雪身邊荷花:“你個不懂事的,沒瞧見咱們王爺跟姑娘有話說,你還跟著幹什麼?沒眼力見兒。”
荷花抬頭瞪他:“就你有!”
華呈哭笑不得。
自顧自的走著,也不搭她的話,這幾日他心中有氣,只當聽不見她的話。
夏知雪著急了:“王爺,之前我拿湯水燙傷自己不過是想要證明我沒錯,不是使性子,那時候在氣頭上,說的話也不好聽,王爺還請見諒。”
眼看著快要走到前廳,夏知雪一咬牙,伸手拉了那人的袖子,拽了拽:“知雪知錯了。”
這人怎麼這麼執拗,她都賠禮道歉了,還要怎麼樣?
歐陽淮煜嘆口氣,順著她的力道停下來:“你總是如此。”她是不是真心賠禮道歉他心裡會不知道?只是瞧著她這幅可憐的樣子,心中不忍,只跟她解釋道:“我今日請了國公夫婦來,便是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我若此時躲了起來,讓別人怎麼看我?”
夏知雪咬著下唇,瞧著她不說話。
“總覺著你最是沉得住氣,現在看來也是裝的,其實心中最容易搖擺的人,便是你。”無奈的搖搖頭:“走吧,你父親還在前廳,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跟父親解釋三更半夜跑回侯府吧。”
兩人這也算是暫時的和解。
夏知雪放慢腳步,走在歐陽淮煜身後,瞧著他寬厚的背影,心中竟莫名的安定,好似將來不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害怕一樣。
前廳。
“這麼晚了還勞煩親家跑一趟,我這心裡都是過意不去。”剛進了門,夏懷青就迎上來,對著護國公堆笑。
蘇氏倒是不在,想來去了明茹院子裡寬慰她們母女去了。好在明茹屋子裡有著母親撐腰,她也不是太擔心。
沈薇哭著跪在大廳裡,夏懷青看都沒看她一眼。
“親家,”夏懷青親自給他上了一杯茶:“都是我教導無方,讓明茹受了天大的委屈。”
護國公臉往旁邊一扭,不給他面子,身子絲毫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