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夏日,晚風也涼,荷花從櫃子裡拿了外衫出來,披在夏知雪身上:“姑娘仔細著涼,小瓣你慢些說。”
將小瓣拉進門,又用門閂栓好了門,荷花才倒了杯茶,遞給氣喘吁吁的小瓣:“喝些水緩緩。”
輕輕扶開荷花的手,小瓣眼中眼淚:“姑娘,今日不知怎的了,回到王府,大夫人便帶人進來,只說是咱們夫人衝撞了神明,才讓她幾度不孕,還誣賴夫人說是就是因為夫人,她才遲遲未能懷孕。”
“什麼?”夏知雪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自己懷不上孩子,倒把過錯都賴在人家身上,沈薇啊沈薇,你跟上一世還真沒什麼區別。
小瓣跪在地上:“還請咱們姑娘走一趟,奴婢知道此事唐突了,只是現在那大夫人就在夫人房裡,只叫她喝下那什麼勞什子從道館裡求來的神符水,奴婢瞧著那水的眼色都不對,上去阻攔,被大夫人說是以下犯上打發了出來。”對著夏知雪狠狠磕了一個頭:“奴婢便緊趕慢趕過來找姑娘了。”
夏知雪示意荷花將人扶起來,穿好外衫:“荷花,去跟王爺告假,只說侯府出了事,我需要回去一趟。”
“是。”
“小瓣,你隨我回去。”她倒要看看這個沈薇還想興什麼風,作什麼浪。
……
“姐姐明鑑,明茹真真沒有衝撞姐姐的意思。”明茹跪在地上,乳母抱著哥兒跪在身後。
沈薇坐在凳子上冷眼瞧著她這副可憐樣子,今日在護國公府你不是威風的狠嗎?現下怎麼像個狗一樣?冷哼一聲:“東西都從你身上搜出來了,你還狡辯?非要我告知婆婆公公,你才肯認嗎?”
將手中的人偶摔在她頭上,沈薇怒目圓瞪。
人偶砸在她身上,又滾落在地,明茹瞅著地上的東西,搖搖頭:“姐姐明鑑,明茹真的不知道這是誰想著害我的!”
她時時刻刻記著知雪的話,不曾冒犯她一份,怎麼還被她如此羞辱?
一旁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母子連心,一時間哭的哄也哄不住。
沈薇被這孩子尖利的哭聲鬧的頭疼,只恨恨的看著他:“吵死了,你怎麼帶孩子的?”
乳母被嚇的不敢吭聲。生怕沈薇把氣撒在孩子身上,明茹朝著乳母使眼色,讓她把孩子抱走。
剛走到一半,沈薇截住:“慢著!”斜著眼瞧著乳母:“我瞧著咱們夫人也教導不出什麼好孩子,那這孩子便交給我好好替你教導教導。免得長大了,沒什麼出息。”
聽到她的言下之意是要將她們母子分開,明茹頓時沒了主意,只能苦苦哀求:“姐姐,求求你,不要把哥兒抱走,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他才這樣小,沒有親孃可怎麼成?”
“放心,我會幫你好好養大的。”沈薇冷笑一聲,站起來,想要把孩子從乳母手上抱走。
“弟妹這是做什麼?”夏知雪擠到乳母和沈薇中間,眼神不善的瞧著沈薇。
她怎麼回來了?深更半夜的,難不成她們之前就是串通好的?說不定官人跟這個賤人在一起,也是面前這個傻子弄得。想到這裡,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雙手環胸,上下掃了她一眼:“這麼晚了,三姐怎麼來了?王爺知道嗎?”
“知不知道與弟妹何干?我瞧著弟妹這意思是想要搶人家的孩子?”緩緩轉過身,將孩子從乳母手中抱過,小步走到明茹身邊,放回她的手中:“抱著。”
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夏知雪站起來,一轉身一個巴掌打到惡狠狠看著她的女人臉上:“你這是什麼眼神?你這是該看姐姐的眼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