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妹妹,”歐陽淮煜收了眼神,走到沈柳跟前兒:“今日之事都是本王的錯,還請妹妹在運兄跟前兒替我美言幾句。”
現在看見我了?沈柳嘆口氣,只當他被夏知秋那個姑娘誆騙了:“柳兒只幫煜哥哥這一次,下不為例。”
歐陽淮煜微微拱了拱手:“下不為例。”
……
“我?”夏知雪伸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運:“我不行的,”連連擺手,今日她穿的衣服不適合騎馬:“改日吧。”
沈柳眼神發亮,扭過身,面對著夏知雪,拉過可人兒的手:“咱們一起吧,我好久沒騎馬了,咱們不跟他們比,”睨了沈運一眼:“咱倆騎著溜溜圈,沒事的。”
迎著沈柳期待的眼神,夏知雪不忍心拒絕,淡笑著站起來:“走吧。”
兩人到馬廄挑了性情最溫和的兩匹,騎上去圍著馬場外圍溜達。
“還請姑娘照顧好我家姑娘,她多日未曾騎馬,怕是生疏了。”荷花不知怎麼,今日心中總是不踏實。
沈柳擺擺手:“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
小時候,沒人跟她玩,她也不願去跟著別人家女眷去些風雅場所,嚐嚐纏著父親教她騎馬,竟練就了一身騎馬的功夫。
“你家的小丫頭是頂對你好的。”馬兒走的慢,沈柳和夏知雪並肩。
夏知雪看著天邊晚霞,柔聲道:“整個王府,怕是隻有她想著我好。”
初夏晚風還略帶微亮,吹的人心裡舒服。遠方晚霞漸漸掛上天空,今日是火燒雲,將整個大地映的通紅。
“真好看。”勒了馬繩,沈柳和夏知雪一前一後立在空曠的草地上,欣賞晚霞。
夏知雪淡笑道:“我也當真是好久沒有這樣放鬆了。”不論在王府還是侯府,哪天不是提著心過日子,活著真的太難了。
火紅的雲倒映在她眼睛裡,像是點點火星。兩人未再開口,靜靜享受片刻的寧靜。
“知雪!”忽的沈柳大叫一聲,臉上的安逸支離破碎。
旁邊人的馬兒像是受了驚嚇,竟變得不受控制,大叫一聲,向著遠處跑去。夏知雪方才一疏忽,韁繩被馬掙脫,不得已,她只能控制自己緊緊摟住馬兒的脖子,等著它慢慢安靜下來。
“駕!”沈柳追上去。這可怎麼了得?知雪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怎麼跟煜哥哥交代?怎麼跟侯府交代?
“抱著它的脖子別松!”沈柳大聲喊著,微風吹散她的聲音,兩人隔得太遠,夏知雪聽不清楚她再說什麼。
風在她耳邊呼嘯而過,馬背隔的她腹部疼痛難忍,五臟六腑都快顛簸出來了。夏知雪閉著眼,不敢看,馬兒的速度太快,微風被它的身體帶的像是刀子一樣吹在她眼皮上,根本就睜不開。
“知雪!”沈柳花容失色,大聲叫著。
不知馬兒碰到了什麼,竟然整個前馬腿低了下去,馬兒突然停下,夏知雪被一個力道甩出去,在草地上滾了幾十圈,停下來。
沈柳心中害怕:“我的天老爺!”驚呼一聲,騎馬過去。
翻身下馬,沈柳快步跑到夏知雪身邊,將人扶起來,焦急的喊著:“知雪,知雪,醒醒。”
夏知雪頭昏腦漲,額頭疼的鑽心,面部扭曲,聲音小的可憐:“疼。”一隻手緊緊拽著沈柳的胳膊。
因著疼痛,夏知雪的手勁兒不小,沈柳感覺到自己胳膊上的肉都被掐腫了,強忍著不出聲。眼淚被她額角的血嚇得流個不停,環顧四周,一個人也沒人,馬兒又跑到了離馬場不近的地方,她該咋麼辦?如果放下知雪一個人在這裡,她鐵定不放心啊。
“知雪,”沈柳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