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丫頭在外頭敲門,沈柳呷了一口茶,並未出聲。
杏眼一轉,瞧了正在收拾跌打藥的小丫頭一眼。
將手中的東西一邊歸置好,一邊應著:“姑娘頭疼,正歇息呢,沒什麼要緊的事莫要來打擾姑娘。”
“姑娘恕罪,前廳夫人來話,說是讓姑娘帶著知雪姑娘一道去了東郊馬場,說是跟姑娘一邊大的公子姑娘們都在,她不好過去掃了大家興,讓姑娘跟咱們哥兒去看著,免得小孩子們出了什麼事。”小丫頭壓低聲音。
沈柳點點頭,小丫頭便走過去,“吱呀——”一聲開啟門,說道:“知道了,你去回話,說是咱們姑娘收拾收拾就過去了。”
“是。”
“夫人是個深明大義的,”夏知雪壓了口梅子茶,搪瓷底部與桌案碰撞發出小聲聲響:“我瞧著今日你還有的忙,”用手絹輕拭嘴邊,用兩根手挑起荷花的下巴,轉著她的臉左右瞧了一番:“一會子免不得碰上夏知秋,我就不去了吧。”
“方才你沒聽見嗎?”下巴朝著門外抬了抬,沈柳把玩手中的絲帕:“母親說了,讓我帶著你一道去。”
左右她跟這知秋也算是撕破了臉,在她心裡自己現下是跟夏知雪一邊兒的,也不見得有多待見她。
看著夏知雪的樣子,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你這樣子倒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被沈柳打趣的荷花面上一紅,輕輕掙脫了夏知雪的手,站起來:“姑娘說什麼呢。”
“原本我瞧著唐唐和順侯府的大小姐,天仙兒一樣的人物,沒想到啊,也是個潑皮。”夏知雪看著沈柳淡笑著。
沈柳毫不在意:“我在這府裡悶的久了,也沒個說話的人,旁人只說我知書達理,說我母親好福氣,卻從未想過我是否真的想如此懂事。”
“你呀——”親暱的點點沈柳的鼻尖,夏知雪拉著人站起來:“走吧,耽擱的久了,又成了你的不是了。”
夏知秋那個人,一雙眼睛專門用來挑毛病的。
……
東郊離侯府不遠,兩人走著也就過去了。
眼下日頭慢慢西下,比晌午涼快不少,又加之去東郊的路上中了不少稀奇的花,兩人一路賞花過去,也不覺路上枯燥。
“我瞧著哥哥一會子也來了,咱們在這裡等他片刻。”沈柳拿涼扇遮在頭頂處,往遠處看了看,說道。
說來,沈運也是個心中七拐八繞的。午時在花園時,三人正在說笑,便有小廝來報,說是王爺和知秋姑娘在來往花園的路上,面色異常,怕是要出事。沈運當即站起來,斂了笑容,跟二位妹妹告辭,說是麻煩來了,囑咐她們穩住陣腳,便從側門回了書房。
夏知雪扯扯她的衣袖,搖搖頭:“我看還是算了吧,一會子咱們一起進去了,指不定夏知秋又編排些什麼,今日累的很,沒工夫跟她再糾纏下去。”
“說來也是,”沈柳挽著人的胳膊,緩步走著:“我只跟她纏鬥半日就覺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