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因教導不嚴被罰禁足兩日,不情不願領了罰,告退了。
夏知雪依舊跪在院裡,夏知秋經過她身旁,也目不斜視。
夏日的夜空,靜的出奇,月亮慘白的掛在空中,映的滿池的荷花詭異無比。池塘裡不時傳出三兩聲蛙鳴,叫的夏知雪渾身起雞皮疙瘩。
“叫叫叫!叫什麼叫!”歐陽淮煜去用膳了,適才有婆子端飯菜給她,被她呵斥下去。現下肚子咕嚕咕嚕叫著,她愈發後悔自己賭氣的行為。
歐陽淮煜自未時起便再沒踏進院子,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留她一人思過。
誰知剛這樣想,就聽到一陣唏唏嗦嗦的腳步聲。
夏知雪心中大驚:“誰?”這黑燈瞎火的,不是賊人吧?話問出的瞬間,一隻手從頭上拔下一隻翠色銀簪,緊緊握在手中。
心想:若是那賊人對自己做什麼,她就以死明志。
“做什麼?還想刺殺本王?”側身剛舉起手的一瞬間,手腕就被來人抓住,頭頂上傳來一陣熟悉的男聲。
夏知雪大驚的同時,心也放回肚子裡:“無妨,無妨。”
另一隻手拍拍胸脯,頓時柳眉倒豎:“王爺怎的走路如此……如此……”
思索半天也沒想出來合適的詞語,索性閉了嘴,不再言語。
歐陽淮煜挑眉:“這麼說來,還是本王的不是了?要不要賠禮道歉?”
夏知雪記恨他今日的糊塗,冷著一張臉不願多言。
見她一副不服的樣子,歐陽淮煜愈發覺得甚是有趣:“難道本王還真冤枉你了不成?”
夏知雪心想:她就知曉,這個男子何曾聰慧,怎會未曾發現夏知秋句句都是漏洞?自己左右不過是替罪羊,他二人之間你來我往的棋子罷了。
越想越氣,連帶著看向歐陽淮煜的眼神都充滿恨意。
歐陽淮煜手指微彎,朝著夏知雪腦門來了一下:“我心知你因此事記恨與我,但我卻是無悔的。你姐姐生來高傲,又把髒水往你身上潑,外人嘴裡眼裡能做出這事來也只有你,左右不過只有親近的下人們知曉一星半點,不知我所中何毒。若是今日領罰的是她,那東西又是從你屋裡搜出來的,”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依著你姐姐的性子,自是一口咬定,元兇是你。”
“都是你的說辭,”夏知雪冷哼:“你不過是怕外人說你的未來王妃心思不純,城府極深,也怕著旁的說你愚笨。”
“夏知雪!我好好跟你說話不成是嗎?非要頂嘴?”歐陽淮煜沒想到自己誠心誠意與她解釋一番,竟召來這樣的名聲,一時間語氣也不似方才溫和:“既然如此,那你便給我跪著吧。”
“跪就跪。”夏知雪嘴硬。
剛想硬氣一番,肚子就先出賣了她。
歐陽淮煜和她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他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說說,哪個大家閨秀如你一般?”歐陽淮煜搖搖頭,似是萬般無奈:“你呀你。”
連他也未曾察覺,這句話裡含著的寵溺。
夏知雪被人撞破羞事,臉上一紅:“王爺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歐陽淮煜看著夏知雪羞愧的表情,笑意爬上眼梢:“起來吧,今日的懲罰就到這裡,下次記得,離你那姐姐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