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仿徨猶豫,身體卻無比實誠,不過片刻,床幔盡落,紅燭搖曳,床榻吱吱作響。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交融在一起,同樣分辨不清的還有這發洩之中,到底是情難自控還是最後的抵死纏綿……
“幽兒”司徒無情眼看著軒轅幽眼球輕輕滾動,只被司徒無情如此驚呼,睫毛輕輕地煽動片刻。離夜緩緩地移步至榻前。
一雙修長的杏眼略顯乏力地睜開,便對上司徒無情那殷勤的目光。
“無情”軒轅幽不過剛說完這兩個字,便被司徒無情用了些力氣,緊緊地抱在懷裡。
“對不起,幽兒,對不起,都是無情未能保護好你”
軒轅幽只覺得司徒無情這情緒有些不對。自己不過是貪杯,多飲了幾杯茶,怎會如此虛弱,只覺得臉頰處有些冰冰涼涼,這才明白,竟是淚。自己竟一時想不起來,何時見到過司徒無情落淚。便是聽聞赤心潼身死之日,亦未曾見到司徒無情流下過一滴淚。心中自是疑惑不解。直至對上離夜那失魂落魄,雙眼無神的目光。
下意識地將司徒無情推開了些距離,卻不曾想被抱得更緊。
“無情,你勒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司徒無情這才意識到不妥,想著軒轅幽剛剛死裡逃生,自是虛弱的緊,想來終是自己一時太開心了,竟忘了分寸。
離夜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多餘之人,玉苒道人說得對,自己就是那朝三暮四,濫情的畜牲,既然註定不能給幽兒一個成全,不禁暼了眼司徒無情,也許,這才是她最該把握和珍惜的幸福。
“師尊”雲烈眼看著自家師尊失魂落魄地一直守著,眼看著師孃這好不容易醒來,這又是要去哪,若是這個時候,師尊當還如此猶豫不決,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思,那便和師孃真的再無可能了。
直到看著離夜走出寢殿,軒轅幽才發現,自己和離夜身上這身喜袍,未免有些惹眼。
“這是……”軒轅幽只想著問個清楚。
雲烈正想著上前將一切原委,師尊想要以身相殉之事全部告訴軒轅幽,卻被金靈一個眼神打住。自己又豈會不明白,兩個人的感情,終究要他們自己明白,外人終是無權干涉。
“幽兒勿要多思,這才剛剛醒過來,還需好生休息才是,幽兒莫怕,無情就在這裡守著,哪裡都不去”
本以為軒轅幽會拒絕,未曾想只是看著司徒無情,生生擠出一抹笑意。
“好”
還好,還好她平安無事。
“瑾兒”媚娘整理好衣袍,起身,將風逆一把從背後圈住。像極了一對尋常恩愛夫妻。
風逆卻只覺得有些噁心,狠狠地將人推開,眼神之中,愈加冰冷狠戾。
“你叫我什麼,瑾兒也是你這賤人可以叫的”
媚娘被推了一個踉蹌,只是真正刺痛的卻是那早就不該再抱有幻想的不甘的心。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你笑什麼”風逆難免有些惱羞成怒。狠狠地瞪著眼前之人。最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只是媚娘卻無心顧慮他的想法,或者說,在意一個人的時候,眼裡心裡皆是你,無視一個人的時候,你的死活與我何干。媚娘縱然貪生怕死,只是如今,已經心灰意懶,便不再受你威脅。
“媚娘笑什麼,公子當真不知,媚娘是為公子不值啊”其實,姑奶奶就是笑你傻,又如何。
“媚娘別以為本公子看不出你的心思,想看本公子的笑話,你還沒有那個資本”廣袖一揮,媚娘再次被掀翻出去,只是這次媚娘卻感覺不到半分疼痛。一把抹去嘴角的鮮血。
“公子在做那事的時候,只怕是把娘娘只當做是她吧”媚娘手扶著石柱,勉強起身,緩緩向前。
“你這是在找死”不得不說,媚孃的話,確實如一根刺般狠狠地紮在自己的心上。或者說,自己對軒轅幽的那點心思,早就已經藏不住了,騙得了別人終究是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