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離夜眼中,這二者並不矛盾衝突,只是在百草道人眼中,二者的差距,那可是天差地別,有些事經歷一次,就夠了。
“離夜一心只為救人”離夜猛然起身,恭敬地見禮。
百草道人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
“老夫若是說,這人首座怕是救不得呢”百草道人小心地觀察著離夜的反應。
“離夜便隨她去死,又何妨”離夜忽然好一陣釋然。能陪阿九一同去死,對於離夜,又何嘗不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只是,首座可知,這四方寶器一旦聚齊,後果會是如何”百草道人自然知曉,該來的終究會來,世間萬物講究一個因果迴圈,從哪裡開始,便從哪裡消亡,自哪裡消亡,便可從哪裡重生。
世人只是知曉這靈山,人傑地靈,天生天養,靈力充沛,可知這靈山,其實幾百萬年前還有一個名字,只是知曉這名字的人,可能只剩下九重天上那些上神還有那妖魔二祖,妖祖自然就是如今鳥族族長金靈是也,只是那魔祖,自己也是費了好一番心力才確定,不是那霄渺峰聖尊冼君痕,且又是誰。
這四方寶器若是落入尋常人手裡,倒是也無大礙,那任意門之功法,自己先前也是略有耳聞,只是沒曾想,虎姬竟然真的成功了,要不然羅睺這禍害,如何得以重生。
離夜只知這四方寶器可以開啟任意門,哪裡知曉,還有這麼多牽扯,眼看著百草道人在這裡有意拖延,而對於阿九來講,每一刻的耽擱,都可能害了她的性命。
“離夜還請百草道人賜教”
百草道人自然知曉離夜所指,只是將這造化玉碟自雲烈識海中逼出,倒是不難,只是,若說是完全做到毫無影響,只怕是不能,在這造化玉碟離體的這些時日,功法盡失,怕是比那靈犀也差不多。
百草道人正是為難之際,雲烈猛然推門而入。
“為了救師孃,雲烈在所不惜”難為雲烈一番孝心,百草道人若是再推三阻四,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只盼著離夜可以信守承諾,那羅睺固然強大,只是,在這至純仙魔共體面前,亦不足為懼。
雲烈只怕是金靈會擔心,所以示意祁風務必將金靈拖住,自己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最多不過一死,在這個世界上,我雲烈,不早已是一個人了嗎?死生早已置身事外,若說是還有什麼留戀,那雙母子,應該自然有人好生照看的吧!
眼看著雲烈好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百草道人自然不好不成全。從大悲到大喜,人們往往會意外欣喜而愈加懂得珍惜,反知若是從大喜到大悲,未免感嘆世事無常,一切都還來不及,卻也不懂得反躬自省。但願這臭小子能從其中參悟一些所以然來。
離夜在一旁說不緊張自然是假的,想來之前自己險些發瘋取了雲烈的性命,如今再將這造化玉碟強行逼出,只怕是,我離夜欠下雲烈的,再也還不清了。
不知且過了幾個時辰,眼看著一束金光無比燦目逼人,離夜還來不及欣喜,眼看著雲烈彷彿失去了支撐一般,猛然栽倒在地。
“烈兒”
門外,金靈只聽聞這一聲驚呼,便也顧不上其他,一腳破門而入。就看見雲烈毫無生氣地栽倒在離夜懷裡,一把將人搶了過來。
“主人你在意的人的性命,便是性命,其他人的性命便如此輕賤,如此看來,主人與那冼魔頭還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如此志同道合,一丘之貉”金靈的每一個字,無不像刀子一般,划著離夜的心。只是卻沒有半個字妄言,我離夜,其實並不冤枉。
“待離夜解了阿九情毒,任由你處置”離夜轉身便準備離去。
百草道人只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鬼月城
“啟稟魔尊,城主”
妖無月不禁眉頭緊蹙,反觀雲升倒是平靜了許多。心中自然有著自己的打算,若是離夜的魔族血脈,被啟用,是好是壞於眾人而言,我雲升自然不關心,但是於我魔族而言,自然是有利而無害的。
只是雲升終究是天真了些,真當是,這世間,一個區區魔族尊主便如此了得,不過這也不能怪雲升,昔日那魔道祖師羅睺,自須彌山會戰,便成為了仙魔人界的禁忌,他雲升也算是不知者不怪。
“尊主如何看”妖無月不禁看向若有所思的雲升。
“我魔族,不惜傾其上下,自然要助我夜兒一臂之力”雲升雖然嘴上說得雲淡風輕,心中卻沒有真的這般輕鬆,到底是我魔族上下上百萬魔修的性命,只是這次,我雲升相信,我夜兒絕不會輸。
靈山
百草道人仍是忍不住想要囑咐幾句,雖說是天機不可道破,若是強行干預,只怕是適得其反,只是,為了天下蒼生,百草道人卻不得不再絮叨幾句。
離夜自以為猜的透百草道人想要說什麼,便將話攔了回去。急不可耐地想要趕往霄渺峰。正準備一個瞬移……
“愛徒不必這般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