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冼宮主一口鮮血莫名地嘔出,雖然自己對這個弟弟,說不上什麼喜愛,甚至更多的是不屑與厭惡,這雙生子之間該死的心靈感應,當真令人厭煩。
“來人,前往北冥之巔,給我看看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鬼”冼宮主這才想到,不過採摘一個紫烏藤,君落這一去,怕是難免有些太久。莫非當真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只是好歹麒麟真身,怎會如此輕易重傷至此。廢物果然是廢物,永遠扶不上牆。亦不知,那小狐狸,如今如何。
正想著撕開時空裂縫,開啟任意門,看看那沒心沒肺的女人有沒有調皮生事,總有人偏偏會煞風景。
“媚娘見過尊主”
冼宮主的眼神之中難免有些玩味。夾帶著幾分赤裸裸的威脅,你最好給我放出個有味的屁來。
媚娘心中卻是另有一番算計。想來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已然生死不明月餘,幸好自己處理得當,及時壓下了訊息,什麼至死不渝的忠貞愛情,我呸,一個兩個,不還是好端端地活著,尤其是那某人八世痴心相守,斷尾相護之人,如今不還沒事人一般,每日如同活死人般,躺在那榻上。
哈哈哈,我的公主殿下,最好你就這般死的不能再死,要不然,媚娘只怕您,生不如死。
“來人,將那碎筋散加大劑量”媚娘眼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本來與顏幽還有七八分相像,只是這一笑,怕是再無半點肖像。顏幽雖然有些盛氣逼人,卻永遠不會心存害人之心,幸災樂禍。
“羽嘉,停手,現在還來得及”毛犢未曾想,羽嘉竟然給自己飲了神仙醉,若是平時,但也無妨,只是這些日子,憂心應兒,又眼看著自家兒媳飽受那紅蓮業火焚身之苦,難免傷情便多飲了幾杯。本是貪杯但也無礙,只是未品出,竟是那神仙醉。這一醉,便是醉足了十二個時辰。醒來,不見羽嘉蹤影,便知道定是出了事。日防夜防,防不勝防。
“夫君,事已至此,對錯是非,我一人扛下便是。只是作為一個母親,妾身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應兒整日那般渾渾噩噩,魂不附體,生不如死的模樣,作為一個婆母,妾身亦無法眼見著,兒媳苦守了應兒前世今生共九世,如今身在紅蓮地獄中受罪而無動於衷,夫君,我們是那至高無上的天神,眾神之父母,可是,羽嘉只願做一個普通妻子,可以有一個,包容我一切任性的夫君,只願做一個尋常母親,盼著應兒與幽兒不再飽受生離死別之苦,九歌可以洗去怨念,我們一家人,就如尋常百姓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為了每日三餐而糾結不下,子孫繞膝,共享天倫,可好”
毛犢本就知曉,一旦羽嘉做出的決定,自己從來無力改變過,只是這一次,竟然被她說動了。
“好,娘子,你說什麼,為夫都依你,便是天君怪罪下來,任何責罰,為夫與娘子,一同扛下。娘子要守護的,便是為夫肩上的責任,為夫永遠不會放你一個人,此生有你,吾之幸也,夫復何求”
只是,眼下,這麒麟獸,當真是一個難題。若是普通的神獸,拐走了也就拐走了,可是自家娘子拐走的可是那創世神宗,虛無之主,品階上,與我夫妻二人,所差無多。只怕是不好隨意處置。
“娘子這……”毛犢欲言又止。當真是犯了難。
“直接丟去鳥族便是,那雲雀好歹衷心,不顧石洞坍塌的危險,竟然收走了這冒牌主子的肉身,想來,看到自家主子,神魂歸位,死而復生,定是不勝欣喜”
妙哉,玉苒道人,不禁感嘆,這羽嘉,毛犢,莫非是……慌亂中正想著見禮,卻被毛犢一把攔住。
“玉苒莫要如此,我夫妻二人早已習慣我行我素,素來自在隨意慣了,最是討厭那些繁文縟節,玉苒權當我二人不過是那對尋常夫妻便是。”
玉苒道人難免喜極而泣,自己何德何能,先是拖自家師叔的福,有幸拜得神女女魃為師祖,而後誤入虛無幻境,得見創世神宗,虛無之主,更不可思議地,自己竟然有幸得神祖毛犢,羽嘉教誨,聖人訓,朝聞道,夕死可矣,只是,我玉苒道人,還捨不得起,死生亦可,只是,如今,大道參悟,我玉苒,死亦要死得其所。
“幽兒……”離夜只覺得做了一個很燦烈的夢,夢中一片入目赤紅,赤紅之中,愈加惹眼的那抹鮮紅,竟是……
好冷,不,好熱。冷熱一時難以分辨,只是那刻骨銘心的痛,卻來得那般真實,幽兒,不怕,表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