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叫就……”
“哥哥,哥哥哥哥……”雲鳶不給月冬雪說話的機會,便一連串的叫著哥哥,似乎怕月冬雪反悔,手也反抓著月冬雪。
“張嘴!”
雲鳶下意識張嘴,沒看清什麼,嘴裡就被月冬雪塞了一物,入口即化,流入腹中。
“坐下,調息,凝神。”月冬雪甩開她的手,命令道。
聽著這強勢的話,雲鳶聽話的端正坐下,心中淌過一絲暖流。
對陌生人她的心裡一直也有防範,但從她進到這輛馬車開始,雖然車內隱約有一絲很燻人的味道,她卻對月冬雪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後來只不過被花小玉的問題和他的作為嚇到了,不敢靠近而已。
而看月冬雪的樣子,似乎真的對自己沒有半點歹意,雖然很多疑惑,但是想到自己身上家人們的希望,她不想看到家族裡的人們絕望的樣子,所以她選擇接受這個來路不明的人。
月冬雪當然不會做什麼爛好人,他也不會管面前這人怎麼想,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雲鳶的問題出在功法上,自幼修行的功法再加上後來修習的同源不同枝的功法,讓她取長補短,相得益彰,本來這是好事。
但是最致命的點是,這兩種功法都是殘缺的。
他所學《錦書》,分“雲之卷”和“風之卷”,而云鳶所學“森羅永珍”兩篇功法,如果猜的沒錯,只不過是風雲二卷中的部分殘篇。
他原本靠的是明珠宮的心法才修到的百鍊境,後來在小仙魔界裡自毀靈階時,以錦書重塑,而剛剛幫面前少女的時候,那些靈力看起來更像他的簡易版,這也是他為何會覺得熟悉的原因,因為本就是一體。
但殘缺的總會出問題,就像壘石成牆,如果用滿是缺漏的石頭砌牆,那自然脆弱不堪,遲早坍塌。
雲鳶的情況就是這樣,因為過分透支,重力壓榨之下,徒有其表的牆自然會撐不住。
月冬雪在給她送靈氣之時就已經發現了她靈階已經千瘡百孔,隨時可能崩潰,所以才會靈氣外洩。
他在藏淵問過青鴉關於《錦書》的事,青鴉沒有細說,隻言片語中就是,這是曾經某個家族的傳承,後來那家人受到詛咒,就差不多死絕了,也就失傳了。
而月冬雪之前握住雲鳶手所使用的手段,便是錦書之中確認血脈的一段秘法而已。
雖然月冬雪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同意他的作為,但是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既然遇到了,就避不開,所以他才要和這個少女拜為兄妹。
不需要儀式,只需要當真,那便是真。
……
隨著月冬雪手掌貼到雲鳶額頭,雲鳶便開始顫抖起來,因為月冬雪收回了壓制在她靈臺的灰色鎖鏈,那些被壓制的靈氣一股腦衝出靈內界,在她體內肆虐,彷彿欲將她撕碎。
劇痛瘋狂的侵襲而來,雲鳶只能咬牙堅持,就在她疼痛難忍時,手腕上之前出現的白色圓環再次出現,瘋狂散開,將馬車內完全籠罩,耳邊傳來一道清冷卻溫暖的聲音。
“放棄壓制,跟著我的靈力引導,重新運轉靈氣,從啟門開始。”
聽到這話,雲鳶以僅有的意識,追尋著體內那一道溫暖的靈力,在體內以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方式重新運轉。
一團亂的麻線只要找到一處開頭,就可以循著重新整理有序,而月冬雪要做的,就是做這個頭。
不斷的按照自己的功法線路,引導靈力在雲鳶體內執行,帶回她的靈力,然後啟門。
靈力衝開靈門,啟門之後是雲道,靈氣不斷的重新修補原先的那些靈階,然後一重天,二重天……
雲道境有八重天,而百鍊境自然也是。
天已大亮,馬車的結界因為無人維持便早已散去,時不時的靈力瘋狂外洩又慢慢被引導回去。
楊清幾人早已醒了,見到異狀氣急敗壞就準備去尋根問底,結果被花小玉攔住。
“我家小姐說,你們敢過去就把你們扔回山匪窩去!”之所以如此說,想來是某人偷聽了馬車裡的談話了,就是不知道這仇會記到誰頭上。
而楊清,李新輝自然漲紅了臉不敢再向前,只有周蟬沒事人一般的詢問下,花小玉才說明月冬雪是在救治雲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