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咕噥了一句,也收斂了情緒,抬眸看著他,摸了摸他依舊泛著紅潤的臉,關切地問道:“怎麼樣,胃裡難受嗎?要不要我找個盆過來,你趴著吐一會兒?”
秦影默默地看著她。
江楚歌見他表情有些莫測,又補充道:“沒事,咱們是夫妻,在我面前你不用太要面子,我不會嫌棄你的。”
反正該嫌棄的也早就已經嫌棄過了。
她說著,起身就要去拿盆,卻被秦影握住手腕扯進了懷裡,猝不及防之際,一個微熱的吻便落了下來,還帶著些許海棠霸王的餘味。
然而很神奇的是,明明她喝著像是消毒水一樣的酒,在秦影這裡卻只剩下淡淡的海棠花香了,唇齒間說不出的清甜。
在海棠花香中,她漸漸也跟著醉了,不知今夕是何夕……
雲深處的院中,釀酒的少年、浮生酒樓的老闆正在跳腳。
“什麼?!言叔你竟然把釀的四壺酒全給十七叔了?我都還沒喝上一口呢!啊啊啊——不像話啊不像話。”
“誰不像話?”
江淮掄起摺扇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還不是你,自己作,人家點四杯你非給人家上四瓶,就你釀的那些怪味酒,是人喝的嗎?”
秦嬰摸了摸頭,不服氣地嘟囔一聲,“那是他們自己點的,又不是我逼他們點的。難得十七嬸點我的牌子,我當然要好好表現啊。”
他呲牙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句話又換來江淮一扇子。
白衣男子執起茶杯抿了一口,嗓音清淡,“那四壺海棠陳酒換你四瓶海棠霸王,你不虧。”
“是不虧,可我也沒佔到便宜啊。”
秦嬰嘴巴撅得高高的,怎麼看怎麼委屈,“不過那桌酒菜就算是我送給十七叔和十七嬸的賀禮吧,誰叫他們的婚禮我沒趕上呢。”
白衣男子聞言,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看著遠方的夕陽,神情有些縹緲。
良久,他收回視線,最終落在桌上的酒罐上,不知他這小娘子釀酒的手藝如何,比之他的手藝,又如何。
江楚歌睡了極為舒服的一覺。
可能是昨晚運動強度太大了,也可能是酒樓的床榻太軟了,這一覺她有點魂遊象外,卻連夢都沒做,一覺睡到了天亮。
睜開眼睛之際她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鯉魚打挺地翻身坐起,起床氣讓她還有些悶悶的,披頭散髮地坐在床上,伸手撓了撓癢癢。
門“吱啦”一聲開了,秦影端著飯進來,往床上瞥了一眼,“醒了?”
江楚歌點點頭,懶腔懶調地“嗯”了一聲。
“起來洗把臉,吃點東西。”
秦影把飯端到桌上,伸手過來拉她起床,江楚歌掀開被子剛要順著他的手起身,突然感覺底下涼涼的,她一低頭,臥槽還光著兩條腿呢!
她貓咬似的縮回手,扯過被子蓋好自己的腿,瞪大眼睛地看著秦影,“你怎麼沒給我穿褲子啊?”
說著朝門的方向瞅了兩眼,還好沒人經過,不然她就走光了。
秦影趕緊過去把門關上,回過頭來見江楚歌正坐在被窩裡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道:“我以為你穿了。”
“我也以為我穿了!”
江楚歌在被窩裡摸了半天才找到褲子,趕緊往身上套,小聲咕噥道:“一大清早就扒人家褲子,真的是……”
秦影被她說的臉都綠了,表示這個鍋他沒法背,木著臉申辯一番。
“昨晚沐浴過後我就給你穿上了,某人嫌熱,一個勁兒地蹬腿,踹人。我身上還有某人踹出來的青,你要不要看一下?”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伸手就要卻解束帶,被江楚歌眼疾手快地攔住,抱著他的腰訕訕地笑,“某人怎麼這麼不聽話啊,罰她一會兒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