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君蘭走了,因為她今天才安排了太醫和藥材,這會兒還沒出發呢。
王氏的身體是君蘭調養的,她進宮沒道理不見君蘭,王氏聰明,她要是問起來,江楚歌不好說。難免會引起她的懷疑。
“告訴少夫人,我忙著西南軍疫病一事,沒時間接待她。她進宮恐慢待了她。她若真心想謝恩,等有了好訊息在來吧!”
偌菊脆聲應是,下去傳訊息。
兵部侍郎吳家,尉遲嘉和與吳姑娘一起練了一遍新排的舞蹈,兩人都出了一層薄汗。
吳秋月在家不受寵,打小就被送到鄉下。在她寄宿的親戚家隔壁住了一個從良的人,她閒來無事,便會教她歌舞。
原本那位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但時間長了發現吳秋月感興趣,便認認真真的教了起來。
吳秋月只知道沉浸在其中,不知道這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直到回到吳家,姐妹們見到她在院子裡練舞,不少人向她投來鄙夷的目光。
那時候,她以為姐妹們只是不喜歡她這個從鄉下回來的土姑娘。直到她在宮宴上跳了一支舞,才知道姐妹們鄙夷她的真正原因。
正在她受盡白眼之時,北燕的公主出現了。她告訴吳秋月,在北燕民風開放,歌舞詩詞沒有三教九流之分,她作為北燕最受寵的一個公主,習舞蹈也沒人說什麼。
在尉遲嘉和口中,她彷彿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從那以後,尉遲嘉和就常常到吳家來找她,兩人一起切磋舞技,討論技巧,甚至一起排新的舞蹈。
吳秋月沒經歷過勾心鬥角,難得有這樣一個不嫌棄她身份,也興趣相投的閨中密友。所以,沒多久,她就目光尉遲嘉和交了心。家裡有什麼事也不會避諱尉遲千葉。
卻不知,別人心懷鬼胎。尉遲千葉利用吳侍郎對吳秋月的愧疚,打探了不少吳家的秘辛。
確認吳秋月睡熟之後,尉遲嘉和悄悄起了身。兩人一起練舞累了,吳秋月為了照顧她把床讓給她,自己依在榻上小憩。
悄悄繞過熟睡的吳秋月,尉遲嘉和直奔吳侍郎的書房而去。在吳家混跡月餘,她對吳家的院子早就摸得輕車熟路。
她還打聽到,今日吳侍郎在兵部輪值,吳家的幾個夫人帶著其他姑娘出門做客,也就是說現在吳家沒人在。
到了書房外,尉遲嘉和讓自己的侍女引來了兩個守衛。然後她在書房外沿灑了些香粉,便用帕子捂著鼻子躲遠了。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再回來的是剩下的侍衛是倒下了。
確認之後,她捂著鼻子快步進了書房,一番翻翻找找之後,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佈防圖換了侍郎府的佈防圖。又趁侍衛回來之前,悄悄回了吳秋月的院子。
走到門外的時候,嘴唇勾了勾,她用的迷香產自郗月。眼下,郗月被齊國逼到絕境,兩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現在齊國的佈防圖丟了。又在侍郎府的書房外發現產子郗月的迷香,任誰都會想到郗月身上去。
回到秋水院,吳秋月午歇剛起,見她從外面進來便疑惑的問了一句:“大公主怎麼這樣早就起了,往日您都在在我後醒的!”
尉遲嘉和眼裡殺意一閃,笑著解釋:“我去了一趟淨房。”
吳秋月不疑有他,尉遲嘉和眼裡的殺意漸漸消逝。吳秋月不知道自己轉念之間已經經歷了一次生死,熱絡的送尉遲嘉和出門。
第二日,尉遲嘉和向江楚歌請辭:“眼下兩國的聯姻人選都已經定了。我再在住下來就於理不合了,現在離大婚的日子已經不早了,我想我還是先回北燕吧!”
江楚歌但笑不語:“大公主急什麼,現在正亂著,你一個女孩子家獨自上路。若是出了意外可怎麼辦,大公主為何不等著迎親隊伍一起回北燕?”
江楚歌只是隨口一問,可尉遲嘉和做了虧心事,難免有些心虛。而且她偷換了齊國的佈防圖,一定會被吳侍郎發現。到時候,她想走都走不了了:“多謝長公主盛情,只是嘉和確實不適合再留。至於安全問題,二皇兄會安排好!”
江楚歌不置可否:“本宮還想著再留大公主幾日呢,聽說你與吳侍郎的那位姑娘一起排了新的舞蹈。本宮甚是好奇,眼看就要入冬了,本宮打算辦一個花會。本宮還想著到時候讓京城的貴女們開開眼呢!”
佈防圖是她拿的,那她是打算親自帶回去,還是交給身邊的人帶回去。她本來想到在半路截殺了尉遲嘉和,但她在齊國的地界上出了世,齊國也脫不了干係。
一旦她進入北燕的地界,江楚歌想動手都沒有機會了!江楚歌也很頭疼,最後只能選擇先把她拘在齊國,同時讓金吾衛,飛燕營,振興醫館同時明察的明察,暗訪的暗訪,盡力截住佈防圖。
尉遲嘉和沒能讓江楚歌鬆口放她離開,心裡也知道江楚歌懷疑她的動機了。會留她,也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她做了什麼,那就表示她現在是安全的。北燕也還處在主動的位置。
但是尉遲嘉和覺得不安,金陵到底是齊國的都城。就算北燕有探子,也胳膊擰不過大腿,去年那位長公主就清理了一批北燕的探子,留下來的都是隱藏得較深的。
她不想再損失了剩下的探子,而且損失了她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尉遲嘉和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