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方都焦頭爛額之際,派去西南的太醫和藥材隊伍受到襲擊。藥材被劫,太醫們好不容易撿了一命,可也受了重傷,暫時是沒辦法再去西南了。
江楚歌大急,又派了其他的太醫上路。
而事實上,江楚歌正滿面淡然的聽著金吾衛首領嘯風的回稟。
聽到他說在劫殺的隊伍裡看到陳氏之時,江楚歌難以置信的站起來:“不可能,陳氏已經死了,我親眼見到她的屍體。死的那位絕對是陳氏,她不可能還活著!”
嘯風低垂著頭,掩去眼裡的情緒。雖然他帶著面具,抬著頭也沒人看見他的表情。
“屬下沒看錯,領頭的那位確實長了一張和陳氏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她身手高強,與宮裡那位陳美人確實判若兩人!”
江楚歌滿臉疑惑:“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她不得不懷疑,陳氏來自齊國與郗月邊境,她又在宮裡與郗月人牽扯不清。還毒害了皇兄,現在又出現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郗月人,江楚歌心裡漸漸形成了一個猜測。
這個念頭讓她心頭髮寒。如果真的是這樣了,那鄭麒就有一半郗月血統了……江楚歌不敢再想下去。
“此事幹系重大,在找到證據之前不要說出去!”
嘯風點頭稱事。
明面上,派去西南的人被郗月劫殺,長公主束手無策。而另一條線,君蘭已經在秦影的互送下到了邊界。
君蘭謝過秦影離開商隊去了振興醫館。憑一塊雙魚玉佩見到了掌櫃,密談一個時辰之後從振興醫館帶走了兩個大夫。
郗月地理環境奇特,那些毒蟲毒草都是別處沒有的。她醫術再高,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倒不如常年居住在郗月邊境的大夫。
振興醫館招攬的都是民間數一數二的大夫,掌櫃給她的又是對郗月極為熟悉的兩人。君蘭很滿意,帶著他們進了木葉城,直接去了府衙,出示了江楚歌給她的金牌。
清郡王早就控制了木葉城,君蘭才出示身份不久,便有人來接她。
清郡王親自帶人,一路把君蘭等人引到兵士們大病的地方!
江楚歌看過之後,把信紙扔進火盆裡。
君蘭平安到了郗月,她就心安了幾分。
最近蘇靈巧不鬧了,可尉遲千葉對她也冷淡了下來,就算從前他也不能進宮來看她。但是在言談之間,對蘇靈巧也頗為熱絡,如今卻是再也不提了。
江楚歌倒不操心她們,倒是尉遲嘉和鬧騰得厲害。但是江楚歌不可能放她走,只要尉遲嘉和在齊國一日,北燕就不敢輕舉妄動。
但若放她回去了,那便是放虎歸山。所以她每隔幾日就來請辭一次,江楚歌便找各種藉口留她,總之就是不讓她走。
與此同時,還在驛館外加重了護衛,甚至動用了金吾衛。和親在即,江楚歌既不想生事端,也不想放走尉遲嘉和。
尉遲嘉和在江楚歌面前討不到好,坐著又不安,便想去吳家打探訊息。但去了吳家,迎接她的卻不是從前吳秋月的丫鬟。帶她去的也不是秋水院。
靜坐片刻,出來見客的卻是吳夫人,事到如今,尉遲嘉和有了不好的預感。
吳夫人歉意的對她笑笑:“秋月那孩子年歲也不小了,家裡給她找了一門親事。你知道的,在齊國,定了親的姑娘就不再適合見客了,所以便由臣婦來接待公主了!”
尉遲嘉和連道冒昧了,心裡也明白齊國確實懷疑她了,便也沒試圖多問,閒坐片刻便起身離開。
尉遲嘉和一走,吳侍郎就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吳秋月確實不宜見客,卻不全是因為定了親事,親事只一個藉口罷了,真正的原因是她被吳侍郎禁足了。
吳夫人不知道吳侍郎的用意,但對於這個決定卻不反對。自從吳秋月被接回府,吳侍郎就對她很是疼愛。
倒不是她和小輩爭風吃醋,而是吳秋月舉止輕浮,怕她帶壞了家裡的姐妹。
偏偏她深得老爺的心,她這個做嫡母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現在被禁足不說,還定了人家,很快便會被嫁出去。吳夫人鬆了口氣!
如果真的有這樣相像的人,那江楚歌更傾向於兩人有關係。江楚歌沉吟半晌,喚了湘竹進來:“讓飛燕營的人去一趟木葉城,查一查城東賣豆腐的陳家。”
湘竹應是:“公主是懷疑陳氏和那日的刺客有關係嗎?”
江楚歌把玩著手裡南珠,目光深遠:“這件是太巧了,若說單為了情郎,她沒道理非要毒殺皇兄,因為這對她沒什麼好處!”
“那會不會是為了垂簾聽政,掌控朝政!”
“不會,陳氏不像是有那種野心,也不像有那個能力的人!所以她想掌控朝政,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江楚歌這個猜測很大膽,也很不著邊際。可陳氏身上又有許多疑點不能解釋,現在牽扯到郗月,江楚歌很想弄清楚。湘竹疊聲應下!
西南的事還沒有結果,江楚歌又收到北燕皇的國書。北燕皇說尉遲嘉和的母妃病重,想讓女兒回北燕去侍疾。
百善孝為先,江楚歌可以拒絕其他的請辭藉口,卻不能拒絕一個病重的母親想見女兒的心願。
江楚歌收到訊息之後很平靜,平靜得像沒這件事。但她到底有多焦慮,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