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丟下句話,他徑直上馬,揚鞭遠去。
“哼~”
秦逸霖一聲冷哼,陰婺眼眸中充斥算計。
秦影,上回你救下太子,壞我好事!
既然你這般與我為敵,如今,你越是要得到的女人,本王就越要讓你得不到!
御書房內,自秦影與江楚歌一道離開後,秦誠朗便陷入沉思。
一旁的陳雍擔心他身體,欲勸他用膳,卻因他那緊擰的眉頭而不敢言語。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約莫半炷香的功夫,秦誠朗方才斂了思緒,衝陳雍吩咐道:“擬旨,朕特封永州城劉記木匠鋪掌櫃劉承,為兵部軍器監從四品少監,直屬太子負責,命其二十日內,入諦都履職。”
“是,老奴這就去辦。”
陳雍說著就要退下,卻又被秦誠朗叫住。
“等等,再擬一道旨,提點刑獄司……”
如此好運的大事,訊息自然穿得很快。
僅一日,整個諦都城,上至七十老嫗,下至三歲稚子,皆知曉此事。
江楚歌絞盡腦汁將辭呈寫好後,換上朝服,出門欲入宮請辭,卻聽見大街小巷的人皆在議論劉承被破格任用一事。
心有疑惑的她向一位賣菜婦人打聽後,心情驟然沉重。
秦誠朗顯然是打算大批次製造三弓床弩,既然他能瞧上三弓床弩,那麼殺傷力與殺傷範圍皆在三弓床弩之上的炸藥,他定也不會放過。
即便她已將製作之法交予秦影,怕也難免陷入麻煩,甚至於危險。
那麼,她近日請辭,還能成功嗎?
無論如何,總得先嚐試一番!
一番憂思後,江楚歌打定主意,繼續朝皇宮方向去。
因著秦影的關係,宮門口的侍衛並未對她多加為難,在她說出來此的目的後,便有侍衛入內通報。
訊息一層層傳至陳雍耳中,陳雍忙將此訊息告知於剛下早朝的秦誠朗。
“皇上,江楚歌大人在宮外求見,說是手中有一折子,得親自呈遞給您。您看,是否要破例見她?”
聞言,秦誠朗略一沉吟後道:“讓她進來吧。”
“是。”
陳雍退出御書房,將讓江楚歌如御書房覲見的命令傳遞下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江楚歌出現在了御書房外。
陳雍早已候在外面,招呼了她一聲,便將她領了進去。
此番,江楚歌仍舊選擇跪地行叩拜之禮,秦誠朗亦未再如昨日那般阻止於她。
“臣叩見皇上。”
她叩頭之後,秦誠朗並未立時叫她起身,而是盯著地面上拿頭頂對著他的瘦小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至江楚歌膝蓋跪疼了,方才出聲:“起來吧,江楚歌,你有何緊要奏摺,非得親手呈遞於朕?”
“謝皇上。”
江楚歌再次叩頭謝恩,而後強撐著起身,衝奢華桌案後的秦誠朗彎腰垂頭拱手道:“皇上容稟,臣本山野之人,承蒙皇上大恩,得以入朝為官,然臣離家時,家母曾有殷殷之言,盼臣早日歸家。臣自知自古忠孝難兩全,當舍小家為大家,然刑獄推官之職,實非僅臣一人可勝任,故而臣懇請皇上,准許臣去野歸家,長侍於母親身側!”
穿越之前,她自家中離開前往警局值夜班時,她媽媽卻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認真工作,下班了早些回家,媽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和油燜大蝦。”
當時的她還嫌母親囉嗦,將她當成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今卻……
念及這些,江楚歌眼眸中已然蘊滿了淚。
她突然失蹤,音訊全無,媽媽身體本就不甚好,而今怕是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