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誠朗瞬間明白秦影此刻方才入宮之由,愈發覺得陳雍之言有理。
“是。”
小太監退了出去,很快,秦影與江楚歌一前一後入御書房。
兩人站定後,正欲跪地行禮,秦誠朗卻先一步到:“不必行禮。”
“謝父皇。”
“謝皇上。”
秦影與江楚歌同聲道謝。
江楚歌本有御前免跪之特權,但她方才自永州顯露出令人震驚的本事。
回諦都這一路,沿途百姓們皆在談論她所制的三弓床弩如何如何厲害。
於石城獻計,後製作出炸藥包,再成三弓床弩,如今的她,可謂是名揚天下。
如此特殊時刻,如此特殊的她,自當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步步小心謹慎,以免被最不能信任人的帝王所忌憚,平白丟了性命。
“此番永州之行,竟連太子手中的兵符都用上了,虎奔營校尉唐成剛這般猛將亦為國捐軀,更有部分百姓慘遭屠戮,甚至發生了叛軍圍城之事……永州城內,究竟發生了何事?”
秦誠朗自齊王,太子,以及秦影提前派回稟明情況的官員口中,已知曉事件的大體情況,卻不知周段謀逆的最初原因。
身為賢明君主,他所要做的並非僅是止亂,而是得從根源上解決、防範一些重大問題事件的發生。
“此乃兒臣所寫稟明永州情況之奏摺,以及透過各方所蒐集到的周段貪瀆謀反的證據。”
秦影將手中寫好的奏摺,以及包含蘇黎、陸青二人所蒐集證據在內的所有證物遞向陳雍。
陳雍連忙接過,恭謹的呈遞至書案上。
秦誠朗拿起閱覽的同時,他又將永州城內發生的所有事情盡數道來,獨獨未提周段威脅他服下化功丹之事。
江楚歌發現,此番彙報並無她什麼事。
秦影抽了什麼風,非得在宮門口等她一上午?
不過,無論他抽的什麼風,都已經不重要了。
“江楚歌。”
自宮中出來後,江楚歌正欲離開,秦影卻突然叫住她。
她疑惑的回頭看去,卻剛好瞧見他拿著個狐裘披風朝自己大步過來。
不待江楚歌拒絕,只覺肩頭一重,秦影便已將狐裘披在了她身上,並替她繫上。
“起風了,披上禦寒。”
簡單的七個字,卻蘊含無窮盡的他對她的關心在意。
江楚歌手抬到一半,卻又緩緩放下,凝默半晌,衝他輕聲道:“多謝逸王爺對下官的關懷。”
秦影,我與你終不可能,你又何苦呢?
“下官”二字入耳,秦影因江楚歌的配合而微揚的唇角,一瞬散了去。
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冷峻面容上,沉邃深眸中有著黑色波濤盪漾,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壓抑冷凝之氣息。
“回去吧。”
他沉聲吐出三個字,終究沒忍心傷她。
“是,下官告退。”
江楚歌后退半步,衝他作了個揖,將禮數做到周全,而後在他的沉冷注視中,大步離去。
“呵呵,四弟這般,莫不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秦逸霖帶著隨從甫一自宮內出來,便瞧見秦影與江楚歌僵持的一幕,言語中不乏戲謔。
秦影心情本就陰鬱,秦逸霖還故意刺激他,他自是不會有好臉色。
“本王的事,三皇兄還是少管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