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攤開,匯聚內力於其上。
似他這般功力高深之人,勿需刀劍,便能以手為刀,自斬臂膀!
“不行!秦影,你不許這麼做,我不准你這麼做,你這樣我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會恨你怨你,你……”
江楚歌見他真打算如此,一下就急了,顧不得脖頸上的鋒利刀刃,瘋狂掙扎,卻被周段製得死死的,壓根沒法掙脫,反倒令脖頸上多了幾道傷口。
勸說無果,掙扎無用!
她心頭一橫,飛速抓住周段持刀的那隻手,壓根不管有怎樣的後果,重重咬下。
“嘶~”
周段吃痛,握刀的力道不禁鬆懈,江楚歌趁機跑開。
然,周段怎會讓手中的王牌就這般跑掉?
他伸手便要去抓,對面的秦影反應迅速,凌厲的一掌襲向他。
速度之快,周段再顧不得江楚歌,匆忙回刀一格擋,而後徑直飛身逃遁!
擔心江楚歌再次出事,秦影未再追擊,腳下移動,疾步至江楚歌身前。
“我看看!”
說著,也不管江楚歌是何反應,徑直將她衣服領子拉開些許,檢視她脖頸上的傷。
傷口尚未結痂,不停的朝外滲血,量雖不大,卻令秦影覺得比達大刀徑直砍在他身上,還要令他難受。
“那東西再重要也不及你的性命寶貴,以後別再這般蠢!”
他陰沉著臉,語氣中不乏斥責,深眸中卻滿溢關心。
江楚歌見他這般,不敢亦不好意思反駁,為免再從他口中說出更多令人尷尬的話,她順從的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包紮!”
見她乖順,秦影心中怒意消掉大半,將她攔腰抱起,運起內力徑直朝驛館內飛掠去。
驛館內的侍衛大多被外派,加入守城軍隊中抗敵去了。
留守驛館的而是多名侍衛,也已因周段方才近乎單方面的屠殺而死傷殆盡。
考慮到這一點,秦影徑直帶著江楚歌朝華太醫住的房間去。
然而,到了華太醫的房間,卻並未見到人。
“華太醫應當是去給楊鴻等人治傷去了,我帶你去……”
“楊鴻他們受傷比我嚴重得多,急需治療的也是他們,你就別帶我去了,我回房間隨便抹點金瘡藥便好。”
楊鴻等人是因救她而傷上加傷,還有那麼多的侍衛更是命喪黃泉。
秦影若此時抱著僅是受了些輕微傷的她過去,讓華太醫先替她診治,多少會令人心寒。
她已經連累了太多的人,不想再連累他。
“隨便!”
秦影咬牙重複這倆字,語氣中蘊有怒意。
江楚歌聽出來了,可卻不見他有下文,便只得壓下心中疑惑。
心中雖氣,秦影終究沒違揹她醫院,徑直將她抱去他房間,找來金瘡藥後,小心翼翼的替她抹上,而後又打來溫水,替她清除脖頸與面部沾染上的血跡。
看到他那認真小心的神色,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視若珍寶,江楚歌心尖竟不由一顫,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白玉瓶。
“我抱你回房換衣服。”
清洗完血跡,秦影抬眸看向她,溫和開口。
江楚歌被他看得一陣臉紅,忙站起身,擺手道:“不必了,逸王爺,我只是受了些小傷,能跑能跳的,您完全不必把我當成殘廢對待。”
江楚歌說完,秦影臉色驟沉,身上溫和的氣息亦在瞬間變得駭人。
她心中一跳,難道不麻煩他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