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河水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然後在片刻的停滯後,像被一股力量帶起,然後呼嘯著衝向空中。
“嘩嘩譁”,河水在這一刻像是煮沸的湯水,在空中不斷翻湧,然後在空中架起了一道巨大的水柱拱橋,然後攜一股無窮的力量,猛地扎向地面。
如千軍萬馬奔騰,這水流猶如天地大勢一般無可阻擋,然後轟然間撞在地面上,一瞬間那被河水沖刷了千百年的河道,在這一刻被河水衝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便連張少陽站的這片泥土,也開始劇烈抖動起來,然後水流帶著一往無前之勢,呼呼啦啦流進了洛河之中。
而那架在空中的水柱拱橋,並沒有立刻潰散,而是整個架在了水面之上,水中的魚兒似乎承受不了這奇異力量,開始瘋狂躍出水面。
姚三銘手中魚竿再次一抖,那原本柔軟的釣線,頓時變成了一根堅硬的長刺,然後朝著空中那些躍出的魚兒扎去。
“嗤嗤嗤。”
轉眼間,釣線上便如同糖葫蘆般穿上了大大小小几十條魚,然後又軟綿綿的垂在魚竿上,到這時,那拱形水流才突然失去支撐,然後徑直落到了河道上,又濺起幾丈遠的水花。
此刻張少陽心裡只有兩個想法,第一個,姚三銘還是人嗎?第二個,這河裡的魚到底作了什麼孽,讓姚大劍仙這麼糟蹋。
罪魁禍首姚劍仙提拉著一串的魚,然後招呼張少陽一聲回去做飯,只不過此時的張少陽哪裡還有心思下廚?
剛剛姚三銘耍出的神仙手段,幾乎都快讓張少陽沒辦法呼吸了,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一招我得學!
張少陽又不是傻子,很顯然姚三銘這一出就是故意讓他看讓他學的,姚三銘既然收了他為徒,並不是不教他本事,只不過教徒弟的方法異於常人,好比上次在石頭上疊石子的功夫,看似花裡胡哨,實則對一點功夫不懂的張少陽大有裨益。
姚三銘讓他扔石子,是要讓他掌握力道,武道一途最重要的是什麼?
無非也就是力道罷了。
現在姚三銘這一竿挑水的功夫,看起來和扔石子大不相同,但顯然是力道運用自如才能使出的功夫,二者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師父,這一招你猜我多久能學會?”
“呦呵,想學?還這麼自信的以為自己就能學的會?”姚三銘倒是對張少陽細膩的心思刮目相看,他就這樣一耍,張少陽就知道是要教他。
“那必須的,不然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平白無故來這麼大場面多不划算。”張少陽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這小子,那行,老夫也不奢求你耍出這一招了,看好,再教你一招簡單的。”
說完姚三銘再提魚竿,再沒有多麼驚心動魄的飄逸動作,而是隨手將魚竿往那水面上就勢一劈,那靜靜流淌的水面便在這一竿之下被劈做兩段,露出河底的砂石。
“小子,一月之內你若是能將這水劈開片刻,就說明你在劍道一途還有希望,否則你就回去吧,做個富家公子多有意思。”姚三銘揶揄道。
“一個月,師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張少陽一臉苦相,這可比扔石子難多了,他可沒自信到能一個月將河劈開。
“老夫像你這麼大都能一劍斷江了,你本身起步就晚,若是還拖拖拉拉,練個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