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簡單的邏輯來考慮,一個在打工期間沒有犯過任何案件的正常人,也並非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欠下了賭債,和賭博有關的案件鉑爾曼也看過,並且是非常詳細的看過,而且利用自己身為律師的許可權,加上律師協會會長的許可權,調取過所有的案件。
以5科目前如此縝密詳盡的記錄,這些賭博的案子裡,沒有一起出現天痕名字的案子。
而且最關鍵的是天痕的父親和妹妹的情況,如果按照訴訟證人的指認,天愛應該作為第一證人才對,但訴訟的證人名單上卻沒有,即使處於對孩童的保護,也應該會有記錄的,而關於天痕妹妹天愛的心理診斷報告,鉑爾曼更加覺得懷疑,診斷者是璀璨城首席心理醫療專家弗萊。
鉑爾曼又詳細的查閱過弗萊過去的診斷報告,這一次的診斷只能夠用不清不楚來形容,鉑爾曼當然也懂醫學,至少到了能夠給人看病的程度,如此嚴謹的弗萊是不可能開出這種小兒科的診斷報告來的。
最為讓鉑爾曼懷疑的是,天痕和柯默思間無冤無仇,很難從一次單純的搶劫中看到如此殘忍的兇殺,對於心理學鉑爾曼自然也是不在話下的,他斷定沒有犯罪經驗的天痕,在第一次搶劫敗露後,是不可能如此兇殘的殺死別人的。
這些案件的細節鉑爾曼已經全部梳理了出來,他待會打算以旁聽席律法界人士的身份,提交一份疑點報告書給法官。
屍檢報告鉑爾曼也看過了,根據認罪書上天痕的說辭,當時被發現非常緊張,所以痛下殺手,但屍體很明顯是腦袋被砸了多達30次以上,很顯然這次的案子充滿了疑點,加上今天一早過來希斯科特突然間和自己說的一些東西,這更加讓鉑爾曼確信了,這個案子是被謊言覆蓋的,真相被掩蓋了。
包括之前阿爾法突然間休息的事,也是構成鉑爾曼在這個案子上如此費心的原因,加上這些年裡,孤兒院經常出現一些問題,以及自己的女兒蕾蒂,身為人父的鉑爾曼已經開始教蕾蒂學習一些東西了,原本就積壓如山的工作,讓鉑爾曼一度想要放棄掉這個疑點滿滿的案件,但每天看到女兒的笑臉,鉑爾曼想到的只有身為律法界領頭者的責任,以及對於家庭社會的責任。
“雖然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法爾夫人,你確定........真的是天痕殺死了你的丈夫嗎?”
眼前的女人眼神移到了左側點點頭,鉑爾曼接著問道。
“我的意思是,並非單純的兇殺,而是事出有因,真的是因為缺錢,真的是因為簽下賭債,才搶劫痛下殺手的嗎?這個孩子有和你們提起過缺錢,或者想要和你們借錢的事嗎?在他曾經到訪你們家11次的時候。”
“應該有吧!不過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要是我們早點注意到這個孩子的.........”
鉑爾曼更加確定了,天痕殺死柯默思的原因不是缺錢,也不是欠了賭債被逼得走投無路,這個女人的一番說辭,在掩飾著什麼,根據天痕過去的成長記錄,並沒有任何兇暴的一面展露出來過,能夠做到如此狠毒的痛下殺手者,大部分都是童年有問題者。
鉑爾曼還調查過天痕父親天明的一些事,他是個很隨和的人,也不喜歡與人爭鬥,並且熱心腸,對兩個子女的教育也是一樣的,唯一犯過的案子是一次偷竊案,但卻被兩名路過的好心人保釋了,往後就努力的工作,根本沒有犯過案。
要說天痕的童年缺失是母親的死亡,但是死於疾病,而並非其他的原因造成,而天痕也沒有過大的社會壓力,他每天能吃得飽,甚至會買一些好吃的東西,最為關鍵都是他11次去柯默思家,帶了11次的禮物去給妹妹,以及柯默思和妻子,這樣一個雖然算不上富有,但心靈並不貧瘠懂得感恩者,為什麼會對柯默思痛下殺手。
咔嗒
房間門被開啟了,幾名律師走了進來。
“會長,我覺得差不多了。”
鉑爾曼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出去的時候再次看了一眼女人,此時她似乎有些慌張。
8點就會開始審理的案子,現如今旁聽席上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鉑爾曼走向了律法廳的法官審判臺,就在他即將走過去的瞬間,希斯科特走了過去。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是你提醒了我,本來我打算就這麼安靜的看完審判。”
希斯科特露出了一個微笑。
“會很麻煩的這件事。”
鉑爾曼回望了一眼坐在了最後排的阿爾法,她顯得無比的苦惱,鉑爾曼走向了旁邊的側門,很快便來到了法官們的休息室裡,此時法官們正在吃早餐,鉑爾曼微笑著鞠了一躬。
“我希望能以律法界人士的身份,提交一份案件疑點補充。”
法官們微笑著看著鉑爾曼,這是現在鉑爾曼經常乾的事。
一陣後鉑爾曼走了出來,快步的走過一些坐席,不斷和一些人打招呼,他走向了阿爾法。
“究竟是誰的授意?”
鉑爾曼坐在了阿爾法的身邊,一抹煙味飄過,鉑爾曼有些不適應的咳嗽了幾聲,但還是接過了阿爾法遞過來的香菸。
“已經戒除了很多年了,只是總覺得這次的情況,或許和很多年前的海德拉案一樣,我有這樣的感覺。”
“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問了,能夠跨過我你覺得還有什麼傢伙能夠辦到?在這座璀璨城裡。”
鉑爾曼瞪大了眼睛,放在嘴裡的煙燃了起來,一抹青色的粒子飄過,鉑爾曼吸了一口後劇烈的咳了起來,但很快他的腦袋就清醒了過來。
“我已經提交了一份疑點補充檔案,如果訴訟方和起訴方無法解釋這些疑點的話,我會親自上場的,你什麼都不要說阿爾法。”
阿爾法有些意外,鉑爾曼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你有你的立場,而我有我的立場,同時那傢伙也是一樣的。”
阿爾法看向了在和人談笑著的希斯科特,似乎回想起來今天一早進來就看到希斯科特在和鉑爾曼交談著什麼。
“是他提醒了我,原本我一度打算放棄了。”
阿爾法苦澀的笑了笑。
“還有一個人,為我提供了一些便利和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