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有些彆扭唐臧月的熱情,不過也信了她的話。
北方缺水,白湘是第一次見識到,一路走來,哪家敢給你舀熱水吃?都是她們母女倆搓了雪水解渴。
再一想軍營的確是重地,不適合婦孺輕易進入,若想夫妻再見,還得丈夫自己出來。可作為剛上任的火頭夫,估摸著沒多少外出的許可權,就連買菜也有專門計程車兵採買,不可能食材獲取渠道和做飯同時掌控在火頭夫手中,這對軍營而言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白湘在九里村租了個院子暫時住下來,多方面打聽,無論是鎮上還是附近村落,都對這位唐大夫的呼聲很高。
鎮上的豬肉販,一邊幫她砍骨,一邊道:“哦,那位唐大夫啊……她開在鎮上有家食肆,但買肉從未在我這兒進過貨,你……看著有些面生,是剛搬來的小娘子?家中幾許人啊?”
白湘趕緊接過大骨,拉著女兒快步離開。
既然打聽到這些,白湘便起了定下的決定。
本來,舉家遷移就是為了定下,之前還沒決定好落在哪裡,現在有了決定。
白湘把自己和女兒捯飭乾淨了,又買了幾匹布回來,做了身乾淨的衣裳,等到能見人了,才提著東西找上村長家。
村長因唐臧月那邊提過醒,沒為難,倒是多瞅了母女倆幾眼,心裡怎麼也不得章法。這兩位是怎麼入的老夫人眼的?
戶一落,白湘便請人運來磚瓦,再請村裡人幫忙建房子。
因為白家人口簡單,所以建造的院子並不大,臥房籠統就兩間,一間夫妻住,一間給女兒茵茵。
是以,即便村裡有人眼熱,也按捺住了。
當然,也有沒按捺住的。
村裡的秦瘤子,有名的光棍,不學無術,之前蕭家招長工時就湊過一次熱鬧。與陳麻子是一流,被村長狠狠說過,但這人向來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該怎樣就怎樣。
見落戶的是孤兒寡母,秦瘤子就動了歪心思。
“那白家人什麼來頭?”
“聽說白娘子夫君以前是鏢師,現在在軍營做火頭夫,如今在找人搭關係,聯絡上夫君呢。”
“哎,也是可憐。”
一個軍營的火頭夫,秦瘤子還真不在意,當天就渾水摸魚,跟著村裡人一起給白家搭建院子。
掌主勺的是白湘,幫著忙的是蕭月春,裡裡外外都忙得如火如荼,壓根沒人注意到秦瘤子摸著人群來到白湘身後。
還是蕭月春晃動了下頸部,以防止頸椎病,就對上秦瘤子的視線。
兩人皆是一驚。
不同的是蕭月春是驚訝,秦瘤子是驚嚇後心虛。
秦瘤子剛想跑,就被蕭月春拽住,“等等!你誰?怎麼混進來的?還在白嬸身後?你想幹嘛!”
很快,四周建房的村民抽空看了眼,為蕭月春解惑。
“呃,這不是秦瘤子嗎?來這兒幹嘛?”
“幹嘛?當然是來佔便宜的,不然還來幫著建房不成?”
佔便宜!
蕭月春臉一黑,手專朝秦瘤子最薄弱的幾個穴位攻去!
成功將對方放倒後,蕭月春看向白湘,“白嬸,你還愣著幹嘛?找幾根草繩,咱們捆了送村長那裡去。”
白湘:“這,可我鍋裡咋辦?”
都啥時候了,誰還顧鍋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