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唐臧月仍給這對母女準備多裝點熱水。
家花小聲道:“唐大夫,她們不是乞丐,只是千里尋夫而來。”
“千里尋夫?這還是頭一次聽說,新鮮。”唐臧月不以為意。
“是啊,這位嬸嬸的夫君以前在鏢局做鏢師,因意外而混入軍營……”
唐臧月已走到院裡,聞言,腳步微頓,似思索了下,旋即,又步履正常進了廚房,舀滿幾個竹筒才出來。
怎麼,這故事聽著這麼耳熟?
待出來後,將竹筒給予母女,看著母女離開的背影,心中才有什麼形成。
“等等!”她叫住這對母女,並對家花二人道:“你倆先去學棚等著,人來了,讓她們莫急,我這方還有事。”
家花心中有疑惑,也沒亂瞅,點了點頭,“是,唐大夫。”
她們是來拜師學藝的,但唐臧月只讓這群孩子叫自己“唐大夫”,從不以師父自稱。家花想著,大約是她們還不夠格。
唐臧月來到母女倆跟前,開始打量她們,“你們是來千里尋夫的?”
當母親的,擋在女兒跟前警惕地看著唐臧月。
唐臧月見狀,臉上迎上笑,“別緊張,我就是聽家花說,你夫君在軍營,所以問兩句。”
“你問……這個做什麼?”
唐臧月避而不答,“你看,家花帶你們來時也說了,這村裡也唯有我們蕭家敢給陌生人燒柴遞熱水,而我雖然訓了倆孩子一頓,但沒有放任你們不管,我不算壞人不是?”
果然,女子放鬆了戒備。
“您叫住我們是?”
“我們進院裡說?”唐臧月試探性道。
女子遲疑了下,在對上女兒期待的視線後,最終選擇妥協。
下午授學,蕭家人還在午睡,唐臧月將母女請到了正房。
烤火盆還沒收起來,唐臧月埋了幾根玉米進去,邊烤火,邊詢問母女一些事。
女子白湘,女兒小名茵茵,祖上單傳世代鏢師。
白家只生女,祖代單傳,沒法子,只好招上門女婿。白石即蕭大朗現在頂替的身份,便是白家招給白湘的上門女婿。
白家家底還算豐盈,但在生下茵茵後出了意外,爹孃意外走鏢身亡,今年夫君也出事……
白石死亡訊息傳回來,不少人盯著白家家產,想佔為己有,白湘帶著女兒沒辦法,鋌而走險,夫君葬哪兒她們在哪兒落家。在舉家遷移前,得了信,夫君安然無恙,白湘這才放下心來。
一路上,沒母女倆吃了不少苦,錦衣玉食只會招來人羨慕,若是聘請鏢師……她是在鏢局中長大的,知曉裡面齷齪的。若是有背景的人來便好,像她這種沒背景的母女,身揣太多會引來惡念,不怕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