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春一直知道整個蕭家人在老夫人帶領下,為人端正,思想也正直。
她沒想到,自己人還未老,親沒成,娃沒生,就得了“孝順”。
這、這……
她還太小,無福消受。
大約是瞧出她的窘迫,蕭鍾離連牆也不砸了,從牆外跳進來,道:“你們是同輩,稱不上孝順。況且,你們月春姐姐將及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蕭鍾然羞赧。倒是蕭鍾浩狗急了跳牆,立馬反駁這個二哥:“二哥哥哪裡話!我才多大!月春姐姐多大!哪裡談得上男女授受不親。”
見這小東西執迷不悟,蕭鍾離氣得往這小崽子屁股墩兒上一踹,兇狠狠地露出潔白的獠牙,“起開!你們月春姐姐是我的。”
話音剛落,蕭月春臉色黑紅一片,手差點握不穩,灑出竹筒裡的水來。
不僅如此,蕭鍾離也意識到什麼,耳根微紅,撇過臉去,乾咳了兩聲以掩尷尬。
她悶下性子,忙埋頭喝水,不敢多看多言。
蕭鍾浩食指立馬朝著臉頰,劃火柴似的比了兩下,還朝蕭鍾離吐舌頭,“二哥哥羞羞羞!”
蕭鍾離:“……”
他還想說什麼,但見蕭月春埋頭的小女兒姿態,舌尖頂了頂上顎,到底沒再和這個小崽子計較。
蕭鍾然趕緊去拉雙胞胎哥哥,“我們快回去吧,哥,快走吧。”
“我不!我就不!”
蕭鍾然湊在親哥耳邊道:“月春姐姐害羞了,趕緊走吧。”
蕭鍾浩皮實慣了,但大抵是知趣的,見蕭月春這麼不經說,砸吧了下嘴,這才和雙胞胎弟弟離開。
回去的路上,邊走邊問:“她們女子都這麼容易害羞嗎?”
蕭鍾然:“……”不,是你太豪放了。
晌午是唐臧月做的飯。
唐臧月雖然手受過重傷,舉不起重物,但顛勺這件事,一兩次還算小兒科,不算什麼。
於是,落戶後第三天這頓飯是她做的。
味道自然是比不上柳姨娘,但也能下嚥。
第四天,其他人仍是按部就班,唯獨唐臧月,拉上柳姨娘整理出的生鏽農具,搭了村裡牛車趕去鎮上,想要置辦或換取些東西。
家裡不缺勞動力,人口又多,自然東西得往多了儲備。
秋季正是農忙,家家戶戶正在收割糧食,自是趕不上集市的趟,唐臧月租用趕牛車的趙大爺一天,開始置辦家用。
水缸自是得來三個,一天擔滿,能用三四天,更別提他們還經常洗漱,保持衛生。
農村用過的水皆是養雞鴨餵豬,再有便是存著用以灌溉。這些,蕭家還未置辦,廢水則暫時用來衝茅廁,蓋住味兒。
再來便是一些掃帚什麼的清潔用具,以及糧食問題。
車架上一開始採買的糧食見底。
今年過冬,剛來村子,沒有地種,就沒個收成,自然得采買糧食過日子。
新鮮蔬菜也要採買些,屆時做成醃菜、菜乾,這也是古代冬季唯一能攝入維生素的來源。
再有便是針線什麼的……
她倒是想採買一些藥材,但一路走來,藥鋪裡泡製過的藥材比想象中貴,叫她早就打消了念頭。
只能來年開春再自己上山採摘點,或許也可以自己種植。
只是這種植的範圍不能大,否則會引來懷疑。
除此之外,便是做大醬和鹹菜的材料,以及還村長家的肉。她還想做肉醬,但一瞧鎮上的肉價,讓她打消了這個決定。
這段時間還是摳搜著來吧,做生意也一步步來,不能步子跨太大,尤其是蕭家初來乍到,沒個當地官場人員庇護,容易受欺負。
利益越大,越遭人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