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名蕭景歡,名副其實紈絝一枚,別的不會,溜貓逗狗樣樣精通。
也是個自私自利的性子,其他兄弟戰死沙場的訊息傳來,那是一滴淚沒流,一聽原主要訓練他,抱著原主的大腿痛哭流涕,可謂丟盡了蕭家顏面。
因此,大戶人家都不願閨女嫁給老四。
前面幾房能順利成親,是昏君下的聖旨,唯獨這蕭景歡,原主親自到昏君那兒央求,四兒媳自己選,不必出生大戶人家。
這不,秀才之女的張氏就嫁了進來。
原主以為這張氏有個秀才爹,好歹是個知書達理的,再加上蕭景歡實在喜愛。誰成想小事還算安分,大事這麼糊塗!
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蕭景歡對親子養子都不在乎,只在意蟈蟈哪隻叫得最響,公雞哪隻鬥得最兇猛,張氏也差不多有一樣學一樣,只在意哪個孩子養得最親。
“怎麼?還需要考慮?”
張氏咬了咬牙,道:“娘,我要書哥兒。”
她想得再清楚不過。
將軍府大勢已去,縱然現在留下,這包東西能抱在懷裡,可,能抱多久?待會兒家一抄,還剩下什麼?抄完家,等待整個將軍府的又是什麼?
張氏想都不敢想。
最差發配充軍,最好也不過是流放邊境。咋樣都得吃苦,還不如投奔書哥兒,再不濟也可以回孃家,也好過去受那苦。
其實書哥兒告知她這些的時候,她哭過,打過他,但到底疼了這麼些年,捨不得下狠手。冷靜下來又回味書哥兒臨走前那番話,也很快做出決定來。
書哥兒:“娘,你說為什麼將軍府盛寵不衰?只是因為將軍府打了勝仗,一個又一個鐵血男兒戰死沙場,陛下感念他們?不!陛下他是忌憚!
知道民間怎麼編排陛下的嗎?那些老百姓,說傳位一個明君,還不如盼著將軍府孫字輩上戰場!娘,你知道功高震主怎麼寫嗎?
將軍府早就成了陛下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了這根刺,即便以後打了勝仗,將那些蠻夷打得節節敗退,這江山也不是陛下的江山,而是姓蕭的!你說陛下能忍嗎?
即便沒有我,也有其他人出賣這將軍府。
我只是提前為自己謀個退路。娘,你可得想清楚了,究竟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
話是早上說的,張氏想清楚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唐臧月嘲諷地勾起唇角:“你可要想清楚了,那白眼狼連養育了他十幾年的將軍府都能背叛,更別說你這個養母。
你覺得他是在掛念你的養育之恩?不,他只是在賭氣,賭氣自己才能在離哥兒之上,賭氣我將他的身世戳穿,讓他在京城寸步難行。
張氏,他做了這種事,你覺得他以後能在京城繼續立足?”
“娘……”張氏淚流滿面。
唐臧月揮手,“行了,我知道了。既然要離開,東西留下,我替我兒寫下和離書,順帶斷絕你和離哥兒的關係。以後,你嫁娶與我兒無關,生老病死也不由離哥兒來管。
本就沒養育過離哥兒,這點也不算過分,你說呢?張氏。”
張氏臉色雪白,猶豫了不過兩秒功夫,一想到將軍府即將面臨的,忙不迭點頭,同意了唐臧月的話。
唐臧月藉著琵琶袖裡縫的袋子打掩護,從空間取出筆墨紙硯,按照原主筆跡寫下和離書和母子斷絕書,讓張氏簽字畫押。
共兩份,一人一份。
張氏那邊,她管不著。不過她這邊,張氏若以後想借著母親的身份攀上蕭鍾離,也得看這份斷絕書答不答應。
張氏一邊簽字畫押,一邊落淚,末了,看著這個婆婆欲言又止。
唐臧月揮了揮手,“行了,你且去吧,今日就當我未見過你。在外人面前我不會多說什麼,但家中是瞞不住的,你且安生點,以後別瞧著將軍府飛黃騰達了,往將軍府潑髒水,或者舔著臉攀些關係,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