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隻唱了這兩句，便被臨時叫了停。
稽核區最中間的那個人擰起了眉，手指點著桌面，神情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你為什麼會選擇表演唱歌？”
沈九隻瞥了一眼那稽核人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歌一定唱的難以描述。
她在心裡過了一遍各種理由，最終還是決定坦誠。
她低聲道：“我沒有接到通知，並不知道今天要表演才藝，所以沒有做任何準備。”
稽核區的那個人笑了。
他拿手支起下巴，視線反覆地掃了兩下沈九：“那你知道你唱歌很難聽嗎？”
沈九：“……”
她不知道，她剛來這位面三天，這是她第一次唱歌。
沈九捏了捏號碼牌，乾巴巴地笑：“我現在知道了。”
那稽核人看起來心情不錯，給她下了個評價：“你挺有意思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見規定的時間還沒有到，便又饒有興趣地問她：“假設接到了通知，有充裕的時間準備，你今天會表演什麼呢？”
一天的時間，也速成不了什麼才藝。
沈九思量了一會兒，然後低聲道：“我家境很不好，並沒有學過什麼才藝。”
“如果非要表演什麼的話。”她琢磨了一會兒自己所掌握的技能，回答道：“可能會表演魔術吧。”
“變魔術？”那個稽核人有些感興趣，他想要繼續詢問，旁邊的人卻拿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抬起頭，對沈九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不好意思，你的時間結束了，麻煩去等待區靜候訊息。”
沈九知道她今天的複選算是砸了。
她微微抿了一下唇，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對稽核區的人鞠了一躬，微笑道：“謝謝。”
她維持著禮貌，等到了等待區，才驟然癱了下去。
沈九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低頭摸了手機出來，仔細搜了搜這個選秀節目。
這個選秀節目打得是素人出道的名頭，節目核心是在九十九個素人中，選出九個人出道。
但是實際上，能夠真正參加進這個節目，出現在舞臺上的，並沒有幾個純正素人，大部分都是有了公司，還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面的藝人。
沈九抬頭看了一眼外面還在排著參加複選的隊伍。
今天來的一百多個人裡，能夠進入這個節目的，不會超過十個人。
沈九想了想自己剛剛糟心的表演。
她並不覺得自己能夠成為那十個幸運兒之一。
她點了點手機螢幕，乾脆關掉了搜尋頁面，開始查詢起其他資料來。
既然選秀這條路斷了，她的計劃就要重新打算。
沈九揉了揉眉心，查了一會兒資料，還沒有確定好要怎麼做，便發覺原先吵鬧的等候區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聽見有人念名字，那人含含糊糊念過去一個“九”字。
她有點狐疑地抬起頭，剛剛好聽見那稽核人人重複道：“最後一位，沈九。”
他收起名單：“請這幾位選手和我去一趟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