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瑛姐,我們也去那邊看看吧。”阿卓指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既不脫離丁蔚藍的視線,又沒有什麼危險,而且視野開闊,看風景還不錯。
阿卓很有自知之明,他連只野雞都抓不住,只是不願意丁蔚藍把他一個人丟在聽雨軒罷了,現在他察覺到王妃與王爺有話要說,才故意把青瑛往一邊拉。
可是青瑛只惦記著自家小姐會不會吃虧,遲疑著不願意走。
“青瑛姐別擔心,王爺只是和王妃鬧著玩罷了,不會有事的。”
那邊丁蔚藍與莫凌風正打得熱鬧,丁蔚藍攻擊的手段越來越有章法,因為和莫凌風一起訓練了一段時間,這會更知道挑莫凌風薄弱的地方打。
但就這點手段,莫凌風對付起來還綽綽有餘,他且戰且退,故意把丁蔚藍引誘到一處雜草叢生的狹窄地方,然後趁著丁蔚藍一個飛踢過來,順勢伸手一擋,反手捏住她的腳腕,向下一壓,丁蔚藍瞬間覺得整條腿都麻了,踉蹌著後退兩步。
這時,莫凌風突然又開口,“小心,有蛇!”
“哪裡?”丁蔚藍嚇了一跳,順手抄起地上一根粗壯的樹枝,回身一招秋風掃落葉。
然而,什麼都沒有。
倒是丁蔚藍因為用力過猛,就地摔了個屁墩兒。
她才知道自己上當了,把棍子一扔,用幽怨的目光看著莫凌風。
“騙人玩有意思嗎?”
莫凌風呵呵乾笑了兩聲,丁蔚藍果然不是一般人。普通的姑娘聽見地上有蛇這種話,第一反應應該是害怕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哦,可能是看錯了。”
“嘁……無聊。”
莫凌風蹲下身子,高大的雜草掩蓋住了他的表情,他歪著頭看戲一般地盯著丁蔚藍,“這就不行了,看你剛才訓斥那家的小廝可是精神十足呢,看不出來,你這主母的威嚴在王府裡不管什麼用,到了外人面前反倒發揮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我只是怕事情鬧大了,收不了場而已。”
莫凌風“哦”了一聲,暗搓搓伸出一隻賤手,摸到丁蔚藍髮麻的腿上,不輕不重地來回摩挲著,“真的?”
“嘶!”丁蔚藍感覺渾身通電一樣,頭皮都跟著麻了,欲抬手將莫凌風蹄子拍開,卻又被莫凌風抓住,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說,不說的話……”莫凌風手間一緊,丁蔚藍瞬間感覺那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快放手!”丁蔚藍胡亂拍了一陣,終於救回了自己的腿,她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不情不願地道,“我懷疑剛剛那個小廝就是故意惹獨孤公主生氣的,而且十有八九是皇叔的授意。”
“何以見得?”
“獨孤公主都表明身份了,他還要說那種欠揍的話,那不是腦子不好使嗎,而且,從獨孤公主說她見過皇叔之後那小廝就關門了,他怎麼不繼續再說了,我猜他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等獨孤公主說這句話。”
“不過……”丁蔚藍看了莫凌風一眼,語氣意有所指,“他說了那麼多,還比不上你一句不能見面,我現在懷疑你們倆也是一夥的。”
“你倒是會聯想啊!”莫凌風又捏了她一把,疼得丁蔚藍一聲慘叫。
在不遠處假裝看風景實則在偷聽的青瑛阿卓回頭看了一眼,然而看到的只是兩個人坐在草叢中說話。
“那你倒是說說,本王和那小廝一道,有什麼目的?”
“這就要問你了,獨孤公主私下裡見皇叔,有什麼問題嗎?”
莫凌風沒有立馬回答,反問,“你這話是自己想問的,還是替皇叔問的?”
“我只是單純地好奇而已,你不想說拉倒!”
丁蔚藍氣鼓鼓地一轉頭,實際上她有些心虛,尤其是這兩次皇叔半夜偷偷溜進來的事情。
這個角度莫凌風看不清丁蔚藍的表情,因此也沒有懷疑,實際上他並沒有打算隱瞞,便道,“你應該知道從前大涼國和水月國之間的關係,並不友好,表面上和睦,不過也是為了爭取一個機會休養生息的權宜之計。實際上無論是父皇,還是大涼國的君主,都在互相防備,皇叔雖然生在水月國,但十數年間,他都是在大涼國度過的。”
“所以,只是跟公主見個面,有就了通敵的嫌疑?”丁蔚藍話說得很重,心覺皇上有些小題大做。“公主都說了是來找皇叔再續前緣的,而且如果真的有別的意思的話,她又怎麼會孤身一人低調前來,擺明了是皇叔在大涼國留下的桃花債,還能有什麼陰謀?”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個藉口?”莫凌風看了丁蔚藍一眼,“天真……”
“……”
“獨孤公主在大涼國的皇室中頗為得寵,這樣一位公主偷偷地出門了,大涼國的國君真的會不知道?”
丁蔚藍聞言覺得有理,不過這也只能說明大涼國的人動了什麼心思,跟皇叔沒什麼關係吧?
“而且……這次來的並不只有獨孤公主,還有十皇子獨孤顏。公主直接去了會客司,這位十皇子卻一直隱藏著,說他們沒有什麼打算,誰能相信?”
“獨孤顏,是個什麼樣的人……”丁蔚藍想起皇叔的話,便問。
“據說幼時才華出眾,現在……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皇子罷了,在眾多皇子中也並不是最受重視的一個,可以說很容易被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