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妖魔鬼怪,獨孤玉瑤臉色一黑,冷笑道,“真是信口開河,你可知你這樣說,是在詆譭友國,不怕被拉去殺頭嗎?”
小廝嚇得後退一步,戰戰兢兢地回,“這……這說法又不是我傳出去的,整個皇城的人都這麼說,難不成皇上能把全城的百姓都拉去殺頭?”
“你!”
“而且王爺在大涼國受苦也是事實!大涼國的人一向兇悍,王爺被送去做人質,能好到哪裡去,肯定是被大涼國的皇室欺負怕了,才會一病不起的!”
小廝越說越激動,眼看著氣氛不太對勁,丁蔚藍和莫凌風卻都沒有上前勸說的意思,倒是青瑛有些害怕地拉著丁蔚藍的胳膊,其他的人沒有丁蔚藍的命令,也都沒有動。
“也不知道這獨孤公主是來做什麼的,都怪她,真是……”小廝抱怨完還覺得不夠,又嘟囔了一句。
這下可把獨孤玉瑤徹底激怒了,她眼睛一眯,抬手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只聽見“啪”的一聲,小廝幾個踉蹌,才勉強扶住門框。
還未回過神來,又被獨孤玉瑤揪住了衣領。
“睜開你的狗眼看明白了,本公主就是獨孤玉瑤,你當著本公主的面編排本公主,本公主這就拔了你的舌頭,看你往後還敢亂說閒話!”
“公主息怒。”莫凌風上前攔住,勸說道,“到底是皇叔的人,公主要是真的動了手,皇叔那裡也不好交代。”
說到底獨孤玉瑤最在乎的還是莫懷寧,聽見莫凌風這話果然鬆了手,只是並沒有打算放過那個小廝,又問,“你再說一次,說實話,懷寧到底是因為什麼生病的?”
小廝嚇得直咽口水,慌亂中看了莫凌風一眼,突然又有了底氣,後退兩步,扯著脖子喊,“就是因為你,王爺在大涼國十七年間,你肯定沒少欺負王爺,否則王爺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只聽見你的名字就生病了,都是你的錯!”
“你還敢說!”獨孤玉瑤氣得鳳眸圓睜,咬牙切齒。
真是個不怕死的小廝,居然明明知道她的身份還敢這般不敬,她獨孤玉瑤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今天,她非給點顏色看看。
“齊王您給評評理,獨孤公主這樣的,一看就是個不講理的,三兩句話不愛聽就要動手打人,我要是王爺,我都直接嚇死了。”
“行了別說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丁蔚藍也上前勸說,“這位可是大涼國的公主,你出言不遜,惹了公主,把你打死都是客氣的,就算是你家王爺也保不住你!”
小廝委屈,“整個皇城中的人都在傳言,憑什麼奴才說兩句就要殺頭?果然大涼國的公主跟傳說中的一樣囂張跋扈,王爺氣病了也是情理之中。”
“滿口胡言!”獨孤玉瑤一聲咆哮,掙脫開了莫凌風,上前拎起小廝,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直打了十來個巴掌,把小廝打得兩頰高高腫起,話都說不完整了,仍不解氣,將人扔在地上,又抬腳欲踩。
丁蔚藍越過莫凌風,上前攔了一下,笑道,“公主消消氣,為這種人壞了自己的名聲不值得,皇叔要是知道你打了他的人,恐怕就算偶遇也要繞著走了。”
獨孤玉瑤冷哼一聲,“他胡說八道,本公主自然要教訓一下,否則人人都這樣亂傳,本公主的名聲豈不是都毀了!”
話雖這麼說,獨孤玉瑤卻是沒有要踹人的打算了。
丁蔚藍又回頭教訓小廝,“你這小廝真是不懂事,當著公主的面口無遮攔的,打死你也是活該,莫說皇叔的病和公主沒關係,就算真的有關係,也不是你一個下人該議論的!當心我告訴皇叔,叫他罰你!”
小廝只是開個門,就遭了這等無妄之災,真是滿肚子苦水,有冤無處訴,哆嗦了一陣,便嚎啕著爬到莫凌風面前,大喊,“齊王,齊王您為奴才做主啊,奴才明明是實話實說啊……”
他抽抽搭搭的,抬手指著獨孤玉瑤,“原來我也不信王爺會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現在我信了,這哪裡是女人,簡直就是夜叉!母老虎!”
“你!”
“你是不是想死了,啊?”
獨孤玉瑤原本怒火攻心,正想上去打人,卻被丁蔚藍搶先拎住了他的耳朵,向上提了起來,小廝疼得齜牙咧嘴,哎呦呦地求饒,鼻涕眼淚一塊流。
獨孤玉瑤這才歇了一些怒氣,退到一邊看戲。
“快給獨孤公主道歉!”
“我……不……”
“道不道歉?”
丁蔚藍將耳朵擰了一圈,疼得小廝一陣怪叫,丁蔚藍又叫,“阿卓,青瑛,小六,過來讓他嚐嚐什麼叫厲害!”
於是瞬間小廝周圍呼啦啦圍了一群人,嚇得小廝腿軟,慌忙衝著丁蔚藍下拜,“獨孤公主,是奴才的錯。”
“那邊!”丁蔚藍給小廝轉了一下位置。
小廝不要錢似的磕頭,嘴裡一個勁地道歉。
獨孤玉瑤原本還想再教訓他,但看他的樣子實在難看,哭得如喪考妣的又讓人心煩,於是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本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廝這才如蒙大赦,連忙進了門裡面,卻顧忌著幾個人,不敢關門。
“不過……”莫凌風突然看了獨孤玉瑤一眼,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齊王直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