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門深邃又難以理解的科學。生命的消逝對於我們擁有較高智慧的人類來說更是一門難以捉摸的學問。所以,我們帶著前人的期盼與祝福,不斷探究生命的奧秘,儘可能的延續我們的文明,只為尋找最終的答案...
時間如白駒過隙,趁我們不注意,便從身邊悄悄地溜走。美琪在辦公室外面站了將近兩個小時。她並沒有生氣,並沒有因為我遲遲待在劉雪榕的辦公室裡不出來而著急,這是出於對劉雪榕的尊重,是對一個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靈魂的尊重!
辦公室的門“咔噠”一聲開啟,我手裡緊緊拿著這本“最珍貴的你”站在門口,第一眼看到了美琪。
“怎麼樣?”
美琪一臉溫柔的問向我,眼睛卻不時的看向這本日記。
“看完了..”
我呢喃著,回身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兒我想我這輩子可能都忘不掉了。
我和美琪重新坐上電梯,返回了二十六層。
在電梯內,看向這座規模宏大的農場,內心有著說不出來的酸楚。
此時的農場已經不復存在了,從地下鑽出的感染者們已經將其徹底佔領,農場裡的雞鴨,豬牛等牲畜已經全部被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魚塘裡此時有著不下百隻感染者在不斷地追趕水裡的獵物,至於那些蔬菜水果也早已被踐踏成了一堆肥料。
昔日精緻的農場,現在卻成了感染者的樂園,這一切來得太快,又走的太急。一時間,我們大家都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這些感染者在裡面追逐著,嘶吼著,咆哮著,似乎在分享著勝利的喜悅,慶祝他們成功的帶走一位我們身邊的同伴。
我的手裡緊緊地攥著這本“愛的記憶”,雙臂不規則的顫抖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這群只知道瘋狂殺戮的感染者們。
“齊墨?齊墨?別站著了,咱們趕緊和大斌他們匯合,他們肯定著急了。”
美琪伸手拉了拉我的胳膊,我這才反應過來,一句話也沒說就走出了電梯。
“黑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給我倆著急壞了,還以為你們出啥事兒了呢?我都想上去找你們..”大斌和菲菲見到我和美琪終於回來了,一臉焦急,以為我們遇到什麼麻煩了。
“大斌,雪榕她..”
可是沒等大斌說完,我便向他問詢劉雪榕的情況。
“她,她變成感染者了...”
大斌聽到我問他這個問題,嗓門也不再像往日那般響亮,而是小聲的嘀咕著。
我一步一步的來到劉雪榕宿舍的門前,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黑子,你別犯傻啊,她已經變成感染者了!太危險了!”
大斌看見我馬上要拉開宿舍的門,一下子抓住了我正要開門的手。
“大斌,你鬆手,沒事的,快去收拾行李,咱們得走了。這裡根本待不下去,食物已經全都沒有了。”
我聲音略帶沙啞的說著,但語氣裡卻透露著不容置疑。
“大斌,沒事兒,你讓他進去吧。”
美琪這時候說話了,而且不是制止我,反而是讓大斌鬆手。
大斌這下終於無話可說,嘆了口氣鬆開了手:“唉,那你注意安全,我和菲菲去收拾收拾東西。”
我點了點頭,看見大斌和菲菲進了宿舍,這才推開劉雪榕宿舍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的地板上還留有剛剛噴灑的斑駁血跡,臥室的門此時也已經被關上,我慢慢地走到臥室門前,雙手拿著這本日記,用頭抵在了門板之上。
“咚”的一聲,臥室裡面瞬間傳來那屬於感染者的低吼聲,我的心不由得狠狠地一痛。
伴隨著指甲撓門的聲音以及陣陣低吼聲,我開始呢喃自語。
“雪榕,你怎麼這麼傻呢?在其他事情上你遊刃有餘,怎麼偏偏在這種事情上...傻的像個孩子一樣呢?”
臥室裡面的劉雪榕此時更加瘋狂地拍擊著木門,試圖衝出來將我摁倒,活活撕碎!
“雪榕,這件東西屬於你,如果有來生,我希望能親手接過這本日記...還有,我會替你報仇的!”
說著,我蹲下身子,將這本日記放在了臥室門口。站起身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宿舍!
走出宿舍,大斌他們已經帶好了自己的隨身物品,說是隨身物品,其實只有兩個揹包,我和美琪一個,大斌菲菲一個。
“黑子,咱們現在去哪啊?防疫站現在還沒建成呢吧?”
大斌此時嚴陣以待的站在我面前,希望我能告訴他接下來咱們應該去哪。
“這個你不用擔心,總會有地方能讓咱們待下去,但是在此時前,我要先用這些感染者們祭奠雪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