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一回到府中便去了書房,他從書架上拿出了京城的地形圖。
目光投向顧氏府邸所在之處,他順著耳房處往東面看去,那是兵部左侍郎龔雪瑋的府邸。不過順著耳房若是挖暗道,按照地理位置,卻不會橫穿龔府,而是隻穿過龔府的一角。
閆龔府是五進的院子,後罩房的角度正好在耳房處,那處現在被築起了高高的圍牆,但對暗道無妨。
京城戒嚴,只要有大批人馬和可疑之人出現,必定要接受盤查。而只要從這暗道裡過,便能直接到皇城。
杜塵瀾勾起唇角,快有好戲看了。也不知皇上此次會如何面對,他防得了查氏,可同時防住成王和攝政王,這是何等的艱難?
“守月!”杜塵瀾朝著門外喊道。
“大人!”守月知道大人去夜探顧氏府邸,可大人卻不准他去,他便只好在府上等訊息。
“盯緊了京城之外的官道,一旦發現查廷海的行蹤,就立即向我稟報。”
杜塵瀾認為,查廷海只要來了京城,內廷之爭就要開始了。皇上要卸了查廷海的官職,可查氏如今就靠著查廷海,查氏怎可能放棄?
查廷海手中有兵權,然而將其全部調回京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他立刻造反。可京城中還有這麼多查氏族人,查廷海當真能無動於衷?
皇上在賭,賭查廷海一定會回京城。
“另外,咱們府上似乎出了別家的暗探,你花些心思,將我院子裡和前院梳理一遍,可疑之人都要排查。實在無法確定的,便派人暗中監視,只要被懷疑,他必然會亂了陣腳。”
守月大吃一驚,“大人是說咱們府上有奸細?咱們府上買的下人可都是問明來歷的。”
“有所疏忽很正常,更何況來歷也能造假。人牙子為了賺銀子,為其說謊也是有可能的。”
杜塵瀾擺了擺手,既然知道他深更半夜出去了,可見平日裡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否則這院子對方都踏不進來。
守月立即鄭重地應下,既然大人這麼說,也就說明大人剛才出府之事已經被發現了。暗探最是可惡,那自然要即刻剷除。為防對方察覺不對逃跑,守月覺得應該即刻去查。
“大人!小人這就去盤查,此事還是宜早不宜晚。”
杜塵瀾頷首,“嗯!小心著些,別吵醒了正院。查探也要有正當的理由,切勿打草驚蛇。”
等守月離開之後,杜塵瀾在屋內來回踱步,心中思忖著,查廷海只帶了少量兵力,該如何與皇上對抗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海南離京城遙遠,查廷海年年都鎮守海南,在海南就是個土皇帝,應該有不少忠於查廷海的部下,那海南是否已經在查廷海的掌控之下?
等查廷海來了京城,海南即刻起兵造反,對攝政王也是渾然不懼的。
他轉身回到書案旁,沉思了片刻,才開始磨墨。
......
“世子爺!那易雲先生的行蹤,咱們還未尋到。”一名屬下忐忑地看著眼前的地板,已經五日了,他們還沒有易雲先生的行蹤。
萬煜銘臉色一沉,“之前已經派人監視他們的行蹤,人都跑遠了,你們竟然失去了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