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即便出了太陽,也依舊寒涼得很。杜塵瀾早起練了一個時辰的字,耍了一會兒劍,便往院兒裡走去。
傷了腿,杜塵瀾也不敢練劍太久,否則骨頭錯了位,他就得打斷重新接骨了。
“少爺!正院派人來請,說是老爺有事要與您商談,讓您去正院一趟!”
杜塵瀾剛進了院子,就聽到惜春向他稟報道。
他有些意外,這會兒不過才卯時末,父親他們應該剛剛用早飯才對,能有什麼事?
“可有說了是何事?”杜塵瀾進了屋子,將手中的長劍遞給了惜春,邊問邊進了洗漱間。
“沒說,只說讓您過去一趟!”
“也不知該怎麼和瀾哥兒說起,那丫頭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怎麼就不辭而別了?”錢氏放下粥碗,納悶地道。
杜淳楓也跟著嘆了口氣,接著搖了搖頭,“不知!不過這姑娘來歷不明,王家夫婦說了,看著也不像是一般人。前段時日舉止就有些反常,問也不說,昨兒個人竟然就這般不見了。”
“既如此,那身份一定不簡單,走了也好,免得給王家夫婦添麻煩。只是可憐二人沒了子嗣,本想過繼個閨女,如今連閨女都沒了,必定是傷心不已!”錢氏感嘆道。
即便只是養了幾個月,但王家夫婦是用了心的,當親閨女看待了。哪成想,這才多久?好好的大閨女就不見了。
“之前瀾哥兒只說是個乞兒,咱們還當她孤苦伶仃,無父無母,便將人過繼給了王家。如今想來,那姑娘的確看著不凡,也是咱們莽撞了。先前許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如今家人找來了也不一定。”
杜淳楓想了想,當初兒子撿到那姑娘是在邊關,該不會此女與周夷有什麼關係吧?
“就算是家中找來了,那也不應該不打個照面就將姑娘給帶走啊!留下一千兩銀子就成了?王家用了心養的,怎麼也得當面道聲謝吧?”
錢氏對此感同身受,她將自己代入其中,瀾哥兒這麼大了,誰要是認親,不聲不響將兒子帶走了,她可捨不得。
就算是自己養的花兒啊草啊的,養久了也有感情吶!更別說是人了。
“老爺!太太!少爺來了!”門外小丫頭稟報道。
“快讓他進來!”錢氏立刻道。
“父親!母親!”杜塵瀾進了屋子,便看見二人正在用飯。待兩人叫起之後,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錢氏看著杜塵瀾頭髮上的水汽便知是剛剛洗漱了過來的,想必也沒用飯。
金媽媽眼疾手快,不等錢氏吩咐便著人去準備碗筷了。
“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從邊關帶回來那姑娘?今兒一大早王家夫婦就派人送了信兒來,說是那姑娘不辭而別了。”
杜淳楓立刻說起了此事,接著就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到了杜塵瀾面前。
杜塵瀾著實有些驚訝,“您是說妏宥?”
“是!就是那姑娘。喏?這是她留下的書信,給你的。昨兒晚上就寢前還去王家夫婦二人那兒請了安,並無異常。今兒一大早,伺候的小丫頭就發現人不見了。除了一套衣物,東西一樣兒沒帶走,還留下了一千兩的銀票和一封書信。”
杜塵瀾聞言接過書信,一看上面所書,“杜塵瀾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