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看怎麼說了,將杜塵瀾將要面臨的危險與他掰扯明白,並丟擲誘餌,還愁他不上鉤?杜塵瀾精明,可也架不住他父親腦子愚鈍。”
“此事還是交由你去辦!”錦昭帝明白,即便杜塵瀾不聽使喚,可只要他們將水攪渾,那也一樣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是!”
塞旱應了一聲,正要退下,就聽得皇上又問道:“聽說你昨兒晚上府上失竊了?可有損失什麼?”
塞旱立刻心中一緊,頓了頓,才道:“回皇上,損失了些財物,現在的偷兒還真是膽大包天。”
“嗯!”錦昭帝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塞旱,不過片刻,塞旱便覺得自己緊張地後背都溼了。
等出了皇上的寢宮,塞旱腳下不停,立刻趕回了府中。
他坐在馬車上思索著皇上今日的用意,最後那一笑,讓塞旱覺得皇上似乎知道些什麼。
杜淳楓推開眼前的飯菜,接著又深深嘆了口氣。
這段時日,他一直吃不慣周夷的肉食,人也清減得厲害。因此,不知是不是那塞旱的吩咐,這幾日送來的都是米飯配上幾個小菜。
然而,在得知杜塵瀾也來了周夷之後,叫杜淳楓怎麼能不擔憂?
塞旱看著撤出的飯菜,不禁冷笑一聲,隨後跨入了屋子。
“你來了!你們到底何時放我離開?”杜淳楓一見塞旱的出現,立即詢問道。
“這麼急作甚?既然杜塵瀾已經來了周夷,那讓你們父子相遇,豈不美哉?”塞旱笑著說道。
“其實待在周夷也不錯,憑杜塵瀾的身份,日後必定會連累你,還不如待在周夷,繼續過你的富貴日子。”
杜淳楓頓時橫眉冷對,他冷笑道:“你們總說他身份不妥,可他如今是我杜氏子弟,一個商賈之子,有何不妥之處?”
這些人都知道內情,卻三緘其口,而如今又都口口聲聲說瀾哥兒身份危險,他都聽厭煩了。
“可若是有人得知他是當年被滅滿門的顧氏遺孤呢?你認為大郡那些人會放過他嗎?那些將顧氏看作眼中釘、肉中刺之人,會肯放過杜塵瀾?簡直是異想天開。”
塞旱倒要看看,杜淳楓這樣上不得檯面的商賈身份,可隨意被人踐踏的賤籍,要如何保護杜塵瀾。
“當年顧氏盡數被滅滿門,無一存活。杜塵瀾是我杜氏子弟,誰敢說不是?拿出證據來!”杜淳楓心中一慌,忍不住反駁道。
“不需要證據,說他是,他就是!他的長相,與當年名動京城的天之驕子顧玄臻十分相像,任是誰看到他,都會懷疑。”
杜淳楓頓時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明白,當初看到瀾哥兒的晨鷺書院院長,怕也是從容貌認出來的。
“更何況,他杜塵瀾還是皇室血脈。那位嘔心瀝血,這般艱難,才坐上帝位的寶座,又豈能容忍杜塵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