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杜塵瀾立刻來了精神,他對此人十分感興趣。
“掌櫃的說,此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平日裡也不喜言語,但出手很是大方。已經在客棧住了有一個月了,白日都出去,到很晚才回來,有時還夜不歸宿。至於到底做何營生,掌櫃的也好奇問過,然而那漢子懟了他一句,管好他自己的事兒。掌櫃的自討沒趣,也就沒再過問。”
守月頓了頓,又道:“不過,聽口音應該是京城人士,官話說得極好。其他的,就再也沒了。”
杜塵瀾皺眉,“只有這些?”
“是!那人進出都是獨自一人,也不與掌櫃的和夥計攀談。不過掌櫃的說,不像是做什麼買賣的,手上沒有貨物。倒是看著像大戶人家的護衛,或是替官家辦事的。身上一股子戾氣,反正不像什麼善人。”
杜塵瀾點了點頭,看來是查不出什麼了。
“少爺!不若派了天一他們去跟蹤此人?”守月見少爺不滿意,立刻建議道。
杜塵瀾立即搖頭,“此人身上血氣沸湧,應該有內家功夫在身。天一他們學藝未精,很容易被此人發現。他不來尋咱們的麻煩,咱們就不必管,不要自找麻煩。”
此人絕對不是善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秋闈在即,不可節外生枝,還是安分守己些得好。
......
“老太爺!三房的宅子這幾日正在仔細打掃,想是三老爺他們要回來了。”田管事對著正在把玩玉珏的杜高鶴說道。
分了家,杜高鶴命府上一律以老太爺和老爺稱呼,畢竟分支了。
“哦?算算日子,還有兩個月就要秋闈了,確實該回來了。”杜高鶴停下手中的動作,心算了一下日子,也明白這是要回來鄉試了。
“是!三老爺他們這一去京城,可是去了兩個多月。若是五爺中了鄉試,明年就要參加春闈。憑他的聰明才智,定能一路過關斬將,屆時就是朝廷命官了,日後三老爺他們怕是要長住京城了吧?”田管事感慨道。
當年分家之後,三房一過完年就搬出了老宅,立刻搬進了南城那宅子裡,想來是早就備好了的。
兩年前三房出了二萬兩銀子,唯一的條件就是分家,原來是早就打算好了的。連宅子都提前預備了,就等著分家。
杜高鶴一愣,隨後輕聲道:“瀾哥兒出息,若當真做了官,也是老三夫妻的福分。”
說到這裡,他就想起兩年前老三對他說的話。
得知他私下貼補其他兩房,藏著銀子之後,老三就跑來質問他。那受傷失望的眼神,和深深的嘆息,他到現在還記憶尤新。
至此,他心裡有了愧疚。無事,也不想再見到三房之人。見到他們,就總在提醒他當初是如何卑鄙的。
這次老三他們去京城,也就是在前一晚使了人來知會一聲。不等他們踐行,次日一大早就離開了。
這次回來,竟然也沒給府上遞訊息,難道這是想徹底與杜氏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