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匆匆而過,許管事帶人守在了城門處。望著城門外進出的百姓,許管事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老太爺嘴上說分了家,就各房顧各房。然而三房託人帶了個口信過來,老太爺就巴巴地叫他帶人在這裡守著了。
“許管事!您說,這三老爺他們回來,咱們擱這兒守著作甚?三房有自己的宅子,這剛回來,不得先安頓下來?”一名下人靠在牆根,百無聊賴地問道。
“正是!咱們在這等著,就為了迎接三老爺他們?”另一名下人也著實想不通,他們等在這兒作甚?
這剛回來,還要安置行禮,人也疲憊不堪。即便要擺接風宴,那也得等人家歇過氣兒來不是?
“嘁!你們懂什麼?老太爺這是想三老爺他們了,命咱們在這眼巴巴地等著呢!”許管事又嘆了口氣,其實不過是和三房說一聲,明日在老宅舉辦家宴罷了!
兩名下人頓時對視了一眼,紛紛撇了撇嘴。其實他們都明白,當初三房在府上之時,老太爺對三房並不看重。
這分了家,倒親暱起來了?怕還是因為三房有出息吧?
當年分家,長房分得的家業最多,這也正常。畢竟哪家都是長房繼承家業,這無可厚非。
然而二房雖是嫡出,也理當多分些,但老太爺對三房實在做得太絕。聽說三房就分了三個鋪子,銀子是一文都沒有。
且非但一文都沒有,聽說還私底下貼補了府上二萬兩銀子。
當時府上聽說此事,下人們都震驚了。震驚三房竟然有二萬兩銀子的盈餘之外,還驚訝地發現老太爺竟如此心狠。
二萬兩銀子是多少?買下那三個鋪子是綽綽有餘吧?合著三房分家,只帶走了自家平日裡用的傢什物件兒,其餘的什麼都沒帶走。
這不就是淨身出戶嗎?且還倒貼了這麼多銀子,這哪裡是親爹能做得出來的事兒?
若換了他們是三老爺,估計都想老死不相往來。也就是三房實誠,還願和嫡支有牽扯。
如今老太爺又讓他們巴巴地來接,這心思連他們下人都知道。
一隊馬車向著城門駛近,帶起了一路的灰塵。許管事連忙站著身子,伸著脖子朝那方望了過去。
“許管事,會不會是那幾輛?三老爺他們行李多,回來必定是要僱不少馬車的,這看著挺像啊!”一名下人湊到了許管事身邊,也伸著脖子問道。
“等到了城門口再去看看,趕車的都是車伕,咱們也不認得。”許管事搖了搖頭,拿著摺扇使勁兒扇了扇。
“少爺!到城門口了!”洗月撩開了車簾子,將頭探了出去。
這一連三日的馬車,坐的人骨頭都要散架了。天又熱,若不是一路上買了冰盆,他險些熱化了。
“咦?這不是許管事嗎?少爺!您看,是不是許管事?”洗月指著城門處,向著杜塵瀾問道。
杜塵瀾抬頭透過窗子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是許管事!”
“似乎是在等人?他朝咱們這邊看過來了,該不會是在等咱們吧?”洗月不可置信地喊道。
“有可能!”杜塵瀾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淺笑,怕是老爺子的意思。
“咦?那是洗月吧?真是三房的馬車。”這名小廝之前與洗月一起在大廚房待過,自然對洗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