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嘆了一聲,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與錢氏說明此事。此事還得看錢氏是何想法,不成就在外安置,派上兩名天字輩的守著便是。
“別讓任何人接近這裡,派人好好守著!”杜塵瀾交代了一聲,便往正院走去。
“母親!”杜塵瀾剛走進正屋,便發現錢氏正在指揮下人曬書。
“嗯!不是說去書齋,怎麼這麼早回來?”錢氏打量了一眼杜塵瀾,怎麼臉上好似有為難之色?
“兒子有一事與母親相商!”杜塵瀾打算直說,好過顧左右而言他。
“何事?聽說你剛救了個人回來,難道與此人有關?”錢氏也不是那等喜歡繞彎子的,立刻將疑問問出了口。
杜塵瀾毫不意外會傳到錢氏耳朵裡,畢竟錢氏是這家中的女主人。
“的確!是名女子,且您應該之前見過!”杜塵瀾點了點頭,聽說當年那對夫妻和閨女,杜淳楓夫妻都是見過的。
“女子?”錢氏狐疑地看了一眼,難道往日是她疏忽了,這孩子被哪個丫頭勾得起了男女心思?
錢氏頓時氣得柳眉倒豎,這可不成!才十三歲,太小了。男子房事過早,有損元陽。
“瀾哥兒!你還小,如今的重心應該放在舉業上。馬上就要鄉試了,還是收收心,精力不能分散。再說你年歲小,有些事兒不懂,過早行房事可不好,對身子損傷極重。聽母親一聲勸,這都是為了你自己。”錢氏語重心長地勸解道。
往日她只當瀾哥兒性子沉穩,且年紀還小,沒那等心思。可她忘了,瀾哥兒屋裡的兩個丫頭年紀可不小了。
“啊?”杜塵瀾像是一愣,頓時臉上緋紅一片,還哭笑不得。
“母親想到哪裡去了?當年兒子過繼到府中之時,年歲不大。時日一長,小孩兒忘性也大,對親生爹孃和姐姐的記憶有些淡化了。只不過,今日兒子碰上了。姐姐糟了難,這才將人帶了回來!”
錢氏臉色一僵,原本只是覺得尷尬,可這會兒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兒。
到底是血親,血濃於水是至理名言。瀾哥兒與親爹孃分離了六年,即便期間從未見過,但也從未忘記。
“不知是不是與她爹孃走散了,看著十分可憐,險些成了乞兒,便帶回來了。”杜塵瀾察覺到錢氏有些不悅,但他自身坦蕩,相信錢氏最終也會釋然的。
“乞兒?她爹孃呢?”錢氏皺眉,怎麼就這麼慘了?
“不知!她暈過去了,到這會兒還沒醒。大夫說她這段時日忍飢挨餓,身子虧損嚴重。您看,這事兒怎麼處置?”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你姐姐?若是認錯人呢?畢竟你們多年未見,她不過比你大兩歲。女大十八變,如今的模樣與小時候比,應該會有變化!”
錢氏立刻提出疑問,既然爹孃不在,那隻看這姑娘就能認出來?
“雖說記憶淡化,但也不是完全忘記,她與小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且她似乎認出了兒子,還叫了我一聲玉哥兒!”
杜塵瀾仔細觀察著錢氏的神色,起了心思,決定試探一番。
錢氏點了點頭,“即便如此,你也不應該直接將人帶回來。女子的名聲尤其重要,她在外流浪這麼久,若是叫府上知道她的身份,對她十分不利,閒言碎語不會少。還會帶累你的名聲,你做事欠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