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見錢氏並沒有反駁,便知道他之前的名字確實叫玉哥兒,那這女子也的確是原主的親姐姐了。
杜塵瀾立即點了點頭,“您說的是,帶回來之後兒子就後悔了,應該詢問過您的意見之後,再行安置的。此事還請母親處置,兒子身為男子,實在不便。兒子既已成為杜府嗣子,便不應該與原來的至親扯上關係。但今日之事純屬意外,眼睜睜看著她受苦,兒子於心難安!”
話要挑明瞭講,否則他與錢氏起了嫌隙,那就得不償失了。這兩年才將關係拉近了些,可不能前功盡棄。
“因此,才想請了您來處置。該如何安置她,您做主便是!”
錢氏聞言臉色稍霽,這幾年瀾哥兒待她和老爺如何,她心裡有數。既然瀾哥兒表了態,她倒也不必太過敏感,還是先處理了此事再說。
“這般將人帶回來,實在不好交代,與她名聲有礙。必然還是出了事,她才會獨自一人,也不必向外表明她的身份,但不放在眼皮子底下確實讓人不放心。”
錢氏思忖了片刻,才道:“這兩日尋個嘴嚴實的丫頭想照顧她,但還是不能以這樣的身份待在杜家。”
......
杜塵瀾開啟窗臺,看向茫茫的江面,清爽的江風吹了進來,他頓時清醒了幾分。
初夏容易犯困,杜塵瀾在搖搖晃晃的大船上已經待了十一日。
“少爺!明日船應該就能都碼頭了,顧二早就和那邊的鏢局聯絡好了,會護送咱們回靖原府。”守月進了房裡,見杜塵瀾正看著江面出神,上前稟報道。
“嗯!杜沁蘭之事,不要讓他知道,她這兩日恢復得還好嗎?”杜塵瀾點了點頭,顧二似乎對原主一家子有些忌憚,之前有意放他們離開,這裡頭肯定有什麼貓膩。
最起碼,顧二與原主爹孃應該是認識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何當初顧二見了他,就求自己收留了。
然而杜塵瀾想不明白的是,他沒見過原主爹孃,不清楚長相,但與杜沁蘭明顯毫無相似之處,顧二是怎麼認出他的?難道他和杜沁蘭一個像爹,一個像娘?
顧二不肯挑明此事,杜塵瀾也問不出什麼,索性便不再問。不管怎麼說,他只要相信,顧二不會傷害他就是了。
“已經大好了,不過她總說想見您。她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似乎有什麼急事要與您說。”
杜沁蘭一醒來便要見少爺,這段時日更是每日都問。
“你沒將母親的打算與她說嗎?”杜塵瀾看向守月,疑惑地問道。
“已經詳細說明了,但她前段時日根本聽不進去。咱們無法,只能在她的屋子裡點了安神香,這幾日總算消停了些。”
守月也很無奈,這姑娘是真執著,明明少爺也是為了她著想。
“看著她,不可放鬆,等回了靖原府再說!”
杜塵瀾嘆了一聲,應該是出了事,然而不知他又能做些什麼。
次日下晌,杜塵瀾他們終於下了船。然而昨日還是晴空萬里,今日便烏雲密佈起來。
“少爺!今日不知是否有雨,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老爺和太太說,咱們現在客棧住上一夜,明日一大早再啟程!”
洗月帶著幾名護衛提著行李,本想僱幾輛馬車,奈何天公不作美,今日怕是趕不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