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寒暄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分道揚鑣,各自往各自的學班走去。
杜塵瀾回想著那位惜字如金的方昶,努力扒拉腦海中那少得可憐的記憶。府城中方姓的大戶人家倒是有一家,只是這樣人家的子嗣會來這小私塾讀書?
畢竟鞠柏鳴在府城中可算不得有名,他和杜玉恆會來此,那是各有原因。杜塵瀾想起方昶的穿著,大戶人家出身是肯定的。不過,應該算不得受寵。
既然他想與那兩位結交,當然要先打聽一下兩人的來歷。
“孫少爺!您這是做什麼?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您等他回來再看也不遲啊!”
杜塵瀾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到了洗月焦急的呼喊聲。
“怎麼?我就是想看看他寫的字兒怎麼樣,難道也不行?我可是大房的少爺,你敢攔我,你算什麼東西?等回去,我一定要告訴母親,叫她打你板子!”
一道氣急敗壞又囂張無比的童音,傳到了杜塵瀾的耳中。杜塵瀾嘆了口氣,這杜玉恆真是閒得慌,不來找茬渾身難受?
“小人是少爺的下人,只聽少爺的!少爺說誰都不能動他的東西,小人只聽命行事,還請孫少爺不要為難小人!”
洗月看了一眼只到他胸口的杜玉恆,暗地裡地翻了個白眼。這個長房的孫少爺在府上橫行霸道慣了,府裡誰都得讓著他。瞧瞧這脾氣,越慣越不像樣了。
“恆哥兒!”
杜玉恆聽得有人叫他,他連忙回頭望去,一道纖瘦的身影站在了門口,正午的陽光將此人籠罩在了一層層的金色光暈裡,叫人看不真切,甚至有些刺眼。
杜玉恆眯了眯眼,雖說看不見這人的面容,但他知道這就是杜塵瀾。
“要看什麼?”輕柔的說話聲由遠及近,彷彿壓在了杜玉恆的心口,沉重地有些喘不過氣來,杜玉恆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了。
“沒,沒什麼!”杜塵瀾一扭身子,往他自己的位子跑去。
“少爺!孫少爺他......”洗月想向杜塵瀾解釋剛才之事,誰想杜塵瀾一擺手,隨後坐在了凳子上。
“洗月!我要練字了,你先出去吧!”杜塵瀾望了洗月一眼,雖說洗月有些發懵,但還是聽話地轉身離開了。
杜塵瀾點了點頭,雖算不得多機靈,但勝在聽話。
屋內的其他學生都來回打量著兩人,有些學生更是在等著看好戲。
杜塵瀾看了一眼杜玉恆,見杜玉恆趴在桌上盯著他,杜塵瀾也沒再理會,而是將書箱裡的紙張拿了出來。
他哪裡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何事?指不定是這杜玉恆又想使壞,可他偏偏將洗月留在了此處,因此杜玉恆的陰謀沒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