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陰謀沒得逞,竟然還敢如此叫囂,杜塵瀾當真是開了眼界。這孩子再被這麼慣下去,遲早要出紕漏!不養成個紈絝子弟,還真是奇了!
不過這屋裡這麼多學生看著,他一個長輩也不好明面上與杜玉恆起衝突,免得叫旁人看笑話,還得引來鞠柏鳴,屆時吃虧的還是他。等找著機會,再給杜玉恆一個教訓。
只是在這之前,他還得將自己的小身板給練結實嘍!
搖了搖頭,杜塵瀾將身心又沉浸在了書法中。
“並未有多少進步,且這字兒還寫得大了些。五張紙,字兒這麼大,你這是投機取巧?你要明白,鑽營舉業,投機取巧是最要不得。收起你的小心思,讀書當腳踏實地。多寫、多讀才是正理兒,那些小聰明往後莫在老夫面前使!”
鞠柏鳴在散學前準時出現在了杜塵瀾面前,當看到杜塵瀾已經完成了他佈置的課業,他還大吃了一驚,隨後便開始挑刺兒。
“夫子教訓得極是,學生日後一定勤加練習!”已經下學,杜塵瀾不想與鞠柏鳴扯皮。若是不順著說,怕是又要耽擱不少時辰。反正你不管怎麼做,他都能找茬,總不會叫你好過的。
“嗯!既知道錯了,那今日回去再寫五張大字,明日進學時交給老夫!”鞠柏鳴點了點頭,面色稍緩,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任你再巧舌如簧又如何?只要一日是他的學生,那就得受他管制。
“咦?吳師兄、方師兄?你們二人還未回去?”杜塵瀾一出屋子,便看到二人正等在門口,向屋內張望。
“之前不是說過下學後要等你嗎?你家府上可有馬車來接,咱們等你上了馬車後再回去!”吳秋香朝著杜塵瀾笑了笑,他可是言而有信之人,承諾的事當然要做到。
“師兄大可不必,相信此人也不至於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還勞煩師兄們在此久候,師弟當真是過意不去!”
杜塵瀾臉上的笑容不由真切了些,這兩人果然值得結交。
“好了,此刻也不早了,咱們先出了私塾再說!”吳秋香看了看天色,杜塵瀾叫夫子留了好一會兒,杜府和方府的車伕應該等急了。
......
“孫少爺!您今兒可是要回府?”車伕一見杜玉恆帶著一名拎著書箱的小廝出來,頗為訝異,府上沒說今兒孫少爺要回府啊!
車伕連忙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朝著杜玉恆諂媚地笑了笑。這位是府上的小祖宗,平日裡坐的馬車可不是他這輛,比這要華麗多了。
“嗯!”杜玉恆帶著隨從向馬車走來,高抬著頭傲慢地回了一聲。
車伕往後看了一眼,也沒發現平日裡孫少爺坐的那輛馬車,難道是還沒來?
杜玉恆越走越近,車伕眼見著他爬上了馬車,有些發懵。
“孫少爺,您今兒坐小人的馬車回府?”車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的馬車比起孫少爺那輛,真可謂算得上是簡陋了。這位少爺這麼挑剔,能看得上?
“怎麼?本少爺坐不得你的馬車?”杜玉恆剛爬到一半,正撅著的屁股停了下來,轉身面色不善地看向了車伕。
“這哪兒能啊?小人這是受寵若驚,您還是頭一回坐小人趕的馬車吶!”車伕連忙擺手,這小爺可難伺候得很。一句話說得不對,說不得這趕車的差事就沒了。
府上可是有多少下人眼紅他這差事呢!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哪敢得罪這位小祖宗?